最先找過來的人是沈牧謙。
剛走近,對方就沉著臉劈頭蓋臉地指責道:“霍嶠,你又想幹什麼?還打算胡鬧到什麼時候?”
霍嶠扔了顆葡萄進嘴裏,聽到這話不禁有些莫名其妙。
朝著男人看過去的眼神宛如看智障:“沈牧謙,你腦子有病就趕緊去醫院治,”
沈牧謙被這句話懟得臉色頓時就黑了下來,看著她的目光裏再無半分往日的情誼:“你今天穿這一身來參加我和若萱的訂婚宴是什麼意思?你如果是真心來祝賀我和若萱訂婚的,我們自然歡迎至極,但你捫心自問,你真的是來祝福我們的嗎?”
昔日的有情人變成如今這副樣子,眾人紛紛側目觀望,隻覺得霍沈兩家今日的訂婚宴恐怕是不能順利舉行了。
“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我現在喜歡的人是若萱,不管你怎麼做,我都不可能再跟你在一起。”沈牧謙語氣冷漠地說道。
霍嶠似乎是被氣笑了:“沈牧謙,我覺得你不僅腦子有問題,耳朵也有問題。”
聞言,沈牧謙眉頭緊皺,正要說話,柳若萱就走了過來。
“嶠嶠,你真的來了。”妝容精致的臉上掛著溫婉端莊的笑,動作自然地挽上沈牧謙的手臂,“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
對方如此明晃晃的示威,霍嶠又怎會看不出來?
不過這對未婚夫妻是不是未免太自信了些?
真以為她還對沈牧謙情根深種,見到這幕會和原主以前一樣嫉妒嗎?
霍嶠漫不經心地搖晃著手中的酒杯,杯中晶瑩剔透的酒液微微蕩漾,嗓音倦懶:“怎麼會呢?我可是很樂意看見你們兩位喜結連理。”
周圍的人聽到這句話,都覺得霍嶠是在說反話。
什麼樂意啊?
說是介意還差不多。
柳若萱心裏也是這麼想的,她不相信霍嶠來參加她和沈牧謙的訂婚宴,真的會什麼都不做。
“嶠嶠,我很抱歉。”柳若萱微垂眸,滿臉的愧疚之色,“但感情的事不能勉強,你就別再阻攔我和牧謙哥在一起了,好嗎?”
抬眸時,眼圈都紅了,頗有種楚楚可憐的意味。
仿佛霍嶠是那棒打鴛鴦的惡毒後媽。
“我知道你討厭我,怨我搶了你霍家大小姐的身份,但我真的從來沒想過要跟你爭什麼,我隻想和爸爸媽媽在一起,其他的我都可以不要,所以你能不能別再那麼對我了?”
柳若萱一副梨花帶雨的表情,就好似她在霍嶠那兒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這副姿態再加上那麼一番話,大家自然而然就偏向了柳若萱。
都覺得是霍嶠做得太過分了。
議論聲起起伏伏。
“這霍嶠是不是腦子有病啊?柳若萱才是霍家真正的大小姐,她一個假貨,憑啥不接納人家啊?”
“可不是,搶占了別人二十年的大小姐生活,到頭來她還不高興了,人家替她過了那麼多年的苦日子,她不感恩戴德就算了,還欺負人,這心也太壞了。”
“柳若萱還是太善良了,霍家的一切原本就是屬於她的,霍嶠才是那個該滾出霍家的人。”
“原以為柳若萱自小在一個小山村長大,身上肯定會沾染一些土包子的習性,沒想到她各方麵都那麼優秀,比起霍嶠這個在霍家生活了二十年的冒牌貨,更像個千金大小姐。”
“是啊,人不僅長得漂亮,這氣質也不比那些豪門世家裏養出來的大家閨秀差,幸虧是找回來了,不然霍家這偌大的家業豈不是就落到一個假貨的手裏了?”
這些話七零八落地傳到霍嶠的耳裏,她卻始終淡然自若。
沈牧謙拿出紙巾給柳若萱擦眼淚,瞪向霍嶠的目光裏滿是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