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嶠並不怕一個人住在宿舍裏,但她最後還是選擇了回留鶴別墅。
看到本該在學校的霍嶠背著書包從大門走進來,方逸忙帶著人迎上去:“太太,您是有東西忘帶了嗎?”
霍嶠搖了搖頭,腳步未有半分停頓地繼續往前走:“我今晚不回宿舍了。”
方逸表情微愣,回過神時霍嶠已經和他們拉開了一段不小的距離。
走進客廳裏,霍嶠並沒有看見謝嶼洲。
莫非是在樓上?
放下書包,霍嶠上樓去他們睡的主臥看了眼,卻依舊沒有男人的身影。
房間裏安靜異常,原本放在床頭櫃上的金麒麟不知何時掉在了地上。
霍嶠走進去,把掉在地上的麒麟撿起來。
不知是不是光線的問題,霍嶠覺得這隻金麒麟的光澤似乎暗淡了些。
不像剛買時那麼金光閃閃。
把金麒麟放回床頭櫃上,霍嶠的腦海中忽然閃過紅霧說的話。
不過紅霧說的麒麟和她買的這隻金麒麟應該不會有什麼關係吧?
而且紅霧的聲音那般嘶啞不明,有可能是她聽錯了也說不一定。
轉身下了樓,霍嶠在廚房裏找到田姨。
“田姨,您知道五爺去哪兒了嗎?”
田姨正在熬湯,本來準備拿起鍋蓋看眼湯熬好沒,聽到她的聲音,動作不由得頓住了。
轉頭看向站在門口的霍嶠,表情有些驚訝:“太太,您怎麼回來了?”
霍嶠被田姨這一態度弄得有些懵逼,語氣試探:“我不應該回來嗎?”
田姨趕忙搖頭,這裏是太太和五爺的家,她當然能回來。
隻是……太太您這回來得有些不是時候。
霍嶠逐漸察覺出了不對勁,神情嚴肅了些:“田姨,是出什麼事了嗎?”
田姨心知瞞不過,隻好實話實說:“五爺又進醫院了。”
又進醫院了?
可她不是今早剛陪男人做過檢查,檢查結果還都一切如常嗎?
怎麼會突然進了醫院?
霍嶠正色道:“五爺什麼時候進的醫院?”
田姨說:“一個多小時以前。”
話音剛落下,田姨就看著霍嶠轉身走了。
田姨站在原地輕歎了一口氣,對謝嶼洲的身體狀況也有些擔憂。
但說來也奇怪,下午五爺明明是好端端地坐在沙發上看書,卻突然吐了口血。
血水將書頁打濕,模糊了上麵的字跡。
男人俊美如儔的麵容蒼白似雪,隻嘴角有一抹刺眼的血紅。
見狀,方逸臉色大變:“五爺!”
謝嶼洲虛弱地靠在沙發上,那雙平日裏像是能勾魂攝魄的桃花眼清冷又無神。
方逸連同保鏢慌忙將他送往醫院,之後又回留鶴別墅交代些事情,沒想到竟會碰見本該已經回學校的霍嶠。
至於謝嶼洲入院一事,他也知道肯定是瞞不過霍嶠的。
果然沒多久,霍嶠就找到他,說要去醫院。
十分鍾後,霍嶠抵達醫院。
徑直乘電梯上到頂樓,霍嶠在謝嶼洲的專屬病房門口碰上了謝家大哥。
她禮貌地喚了聲:“大哥。”
謝大哥點了點頭,略有細紋的臉上表情肅穆:“方逸說你在學校。”
沒想到對方開口第一句話說的竟是這個。
霍嶠神情微怔,但很快就反應過來。
作為妻子,謝嶼洲入院她卻不在身邊,謝家人肯定會問起她在哪兒。
謝大哥並沒有為難她的意思,正容亢色地開口“進去吧,小洲剛從急救室裏出來。”
“好。”霍嶠的嗓音莫名有些沙啞。
她推開了病房的門,謝大哥並沒有跟著一塊兒進來。
病房裏寂靜無聲。
保鏢坐在客廳裏守著,見到她,立即站起身,恭敬地喊:“太太。”
示意保鏢不用管她,霍嶠徑直走向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