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的黎秧,震驚的同時又感到氣憤:“什麼?他們居然還殺人?”
現在是法治社會,這些人未免也太無法無天了!
黎秧有些急於知道事情的後續:“然後呢?你們報警了嗎?”
霍嶠從始至終都沒變過任何神色,似乎對男人所說的事毫不關心。
隻那雋秀的眉頭略微皺了皺。
男人不著痕跡地抬頭看了眼夜空,譏誚一笑:“連天道都是站在他們那邊的。”
什麼意思?
是說他們報了警,但警方不受理嗎?
對方這得是有多大的權勢才能殺了人還能全身而退。
“我妹子為了給族人報仇,也為了救出我那妹夫,便一個人去找他們算賬,卻沒想到……”男人猛灌了一口酒,周身散發著濃濃的憂鬱氣質。
黎秧已經聽出了對方的未盡之意,對方的妹妹肯定是凶多吉少。
“你妹夫的那個家族姓什麼?”
黎秧想知道是哪個家族竟能如此猖獗。
男人說:“姓天。”
天?
京都有這個姓的大家族嗎?
黎秧轉頭朝霍嶠看去,眼神疑惑又不解。
霍嶠端起桌上的飲料淺抿一口,聲音平靜無波:“你編的故事很好聽。”
男人的視線在她身上停駐幾秒,而後笑開道:“妹子聽得高興就行,我還有好幾版這樣的故事,你們要不要聽?”
黎秧微怔,而後反應過來:“靠!敢情說半天,這些都是你編的?”
男人笑嘻嘻地說:“也不全是編的,我妹子確實失蹤了,所以我才帶著我外甥孤兒寡男地來京都找她。”
黎秧有些氣惱對方竟然騙她們,但怪也隻能怪她自己太容易相信別人,竟然連這麼虛無縹緲的故事都相信。
謝家作為這京都權勢最大的家族都不敢幹出這種殺人放火的事,更別提其他豪門世家了。
霍嶠手中握著一次性的塑料杯,嗓音聽不出什麼情緒:“你怎麼知道你妹子在京都?”
“直覺。”男人高深莫測地說道。
恰在這時,服務員上菜了,男人頓時眼冒綠光,好似很久沒吃過這麼豐盛的飯菜一般。
“我們邊吃邊聊。”說完,男人直接戴上手套動手剝小龍蝦。
光是吃龍蝦肉還不夠,男人還用力嗦了一口殼上的汁水,然後發出感歎:“香!”
霍嶠:“……”
沒眼看男人這副模樣,霍嶠也戴上手套慢條斯理的剝龍蝦,找幫工要了一杯溫水,把剝好的龍蝦往水裏涮了涮,打算喂給乖巧坐著的小孩。
下一秒,她抬頭問吃得正歡的男人:“他能吃龍蝦嗎?”
男人點頭:“能吃。”
霍嶠便放心地喂小孩吃了。
小孩的腸胃比較脆弱,不能吃太過辛辣的食物,所以霍嶠都會先放水裏涮一涮再喂給小孩。
當然,這期間她也是吃了些的。
火鍋已經開始沸騰了,男人立即迫不及待地往鍋裏下肉片毛肚之類的,至於蔬菜,看都不看一眼。
霍嶠不動聲色地套話:“你們來京都多久了?”
男人吃了口毛肚,然後被燙得嘶嘶嘶。
黎秧朝著男人看過去的眼神堪稱一言難盡。
等把嘴裏的毛肚吞下,男人才開口:“三天?還是四天?記不清了。”
黎秧突然想起來:“你外甥叫柳小龜,那你叫什麼?”
“我叫柳傲天。”男人還解釋了一句,“就是龍傲天的那個傲天。”
黎秧:“……”
怎麼感覺對方還挺得意?
霍嶠見小孩摸了摸肚子,像是吃飽了,便停止了喂他的動作。
杏眸淡漠地看向男人:“你妹妹叫什麼名字?”
柳傲天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似笑非笑地睨她:“你是不是也該跟我說說你叫什麼名字。”
霍嶠麵不改色地開口:“謝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