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3年夏,九河村,灼熱的天氣曬得人頭昏腦漲,走在路上穿著草鞋的腳底都被土地渲染出幾分熱意。
幾個婦人在河邊邊洗衣服邊聊天。
“老秦家的閨女高中念完了吧,俺娘家村兒裏有個小夥子二十三了,端了個鐵飯碗……”一個嘴角上長著痣的婦人開口,說起娘家來,眼裏盡是得意。
她的娘家住在上河村,上河村土壤肥沃,交通便利,讓住在上河村的人過上了富裕的生活,姑娘們都想嫁到上河村,村裏的小夥子們也想娶個上河村的姑娘。
“他嬸娘,你就想著吧,秦立家的把她家閨女寵得跟什麼似的,一個丫頭片子這麼金貴。”一旁的婦人咂咂嘴,不屑的道。
“哎,哎,別說了,秦立家的來了。”一個眼尖的婦女說。m.X520xs.Com
“算了,不說了,回家做飯去了。”嘴角有痣的婦人離開了,嘴裏罵罵咧咧的。
“你說她幹什麼和劉娟過不去?”等人走了,新媳婦問旁邊的嬸子。
“這你新來的不知道。早年秦立和那王雨訂了親,王雨那時整顆心都在秦立身上,照顧秦家嬸子,樣樣拿手,在結婚前一個月被劉娟劫了胡。那秦嬸子硬是不同意,卻拗不過兒子,秦嬸子過意不去,介紹了個當官兒的給她,就是現在的村支……”
“哎,行了別說了,秦嫂子過來了。你們聽說了沒,陳家那個契弟,死活鬧著分家,這他也太不孝了,陳家小子也不管管,陳家嬸子還是太和善了。”
“你知道什麼?我住在她家隔壁。這陳家嬸子對她家長孫可是寵上天了,她使勁兒的作踐蘇家小子和他兒子,不怪他要分家。”
銅鑼聲響起,幾位婦人端著盆各自回家做飯去了。
後頭秦立家的隻聽到她們背後說蘇曉酒,她也隻是假惺惺的歎氣,本來陳國棟是她給女兒倩倩說的,結果被隔壁村的蘇曉酒劫胡了,左右她是看他不順眼,如今聽到蘇曉酒過得不好,笑意都壓不住,又不想被人知道,一張還算好看的臉,扭曲的不成樣子。
陳國棟是村長的小兒子,還是村裏唯二的高中生,如今在供銷社上班,多少人家盯著呢,卻被蘇曉酒劫胡,有適齡女兒的人家紛紛歎氣,但也沒難為蘇曉酒,隻秦家的這口氣咽不下去,雖不敢做什麼,但有些流言是從她嘴裏說出去的。
而她們討論的主人公,蘇曉酒,正躺在一張破舊的床上,接收記憶。他看到自己出生了,排行第五,他家兒子多,也不稀罕,他前十七年過的還算可以,至少凍不死,十七歲那年,他媽要給他說媳婦,蘇曉酒告訴她,他喜歡男子,他媽瘋了一樣打他,他帶著傷離開了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