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瓷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這才自言自語道:“先皇將你也寫在遺詔當中,冊封你為恭親王,又選擇皇上登基,想來也是想要讓你們如同當年雍正皇帝與怡親王一樣,兄弟二人相輔相成。
隻可惜皇上對你的疑心太過於深重,也知道自己這個皇位得來有些勝之不武,才會一直防範著你。
先皇所要看到的兄友弟恭,相輔相成的畫麵,隻怕是看不到了。畢竟他將你防的跟做賊似的,可比不上當年的雍正皇帝與怡親王呢。”
蘇瓷曾經也分析過,為什麼遺詔上頭要寫兩個人的名字,一方麵確實是因為他在兩個人之間猶豫過,最終要讓誰做皇帝。
另一方麵的主要原因就是,他希望奕訢跟鹹豐兩個人,能夠像之前雍正皇帝和親王一樣,兄弟兩個人一同經營江山,相互扶持。
隻可惜鹹豐可沒有雍正皇帝那麼大度,也沒有那麼無條件的信任奕訢。
他完全不給奕訢任何大展拳腳的機會,唯獨實在無人可用之際,才會勉強給奕訢一個施展的機會。
換言之,蘇瓷曾經設身處地代入思考了一番。
如果他是奕訢,麵對鹹豐這麼多年以來一直這般防範各種打壓,以及明擺著找自己的麻煩,多年的恩怨積累下來,她必然也要造反。
但奕訢沒有。
雖有怨氣,但他不會表現的的太過於直白。
眼下對於蘇瓷來說,無疑是一個好機會。
見他的態度依然鬆動,便開始繼續給他洗腦。
“其實本宮對於你的遭遇當確實十分同情的,這麼些年裏頭,你的付出本來也是看在眼裏的。
那麼多事情不都是恭親王你給皇上解決的,可皇上並沒有要感謝你的意思,反而是更加防範你,就連我看了也有些不值呢。
我今日前來這裏,其實還有一件事兒要告訴你,皇上最寵愛的是懿貴妃,而懿貴妃又生下了皇上唯一的兒子載淳。皇上近段時間的身體狀況每況愈下,就連太醫也說皇上身體虧空的厲害。
我觀察了許久,總覺得興許就這段時間了。你可知曉一旦他去世之後,所要麵臨的問題就是皇子繼位,而懿貴妃作為皇子的生母也是皇太後。
但皇子年幼的時候,太後必然會是垂簾聽政的,到那時候你覺得你還會有用武之地?雖然我也是太後,可是你憑什麼認為,你在兩宮太後垂簾聽政時候,還能得到重用?”
奕訢知道蘇瓷眼下說的這種情況,並非是蘇瓷的在那危言聳聽,而是事實。
畢竟誰都知曉皇兄後宮當中,隻有懿貴妃為他生下了一個兒子,也就是皇長子載淳。
關於鹹豐皇帝的身體狀況,奕訢雖然遠在京城,但他的親信還是將這些信息全部告訴給了他,所以他清楚的知道鹹豐的身體狀況是十分不好的。
依照懿貴妃如今的盛寵程度,還有載淳這樣一張王牌,一旦皇兄駕崩,皇位絕對會落在載淳的手上,而那到時候懿貴妃就會垂簾聽政。
奕訢自認為自己跟懿貴妃之間關係並不怎麼融洽,早年的時候還曾經鬧過一些矛盾。
雖說已經過去了許多年,但他認為懿貴妃這樣的性子,隻怕還得記仇到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