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燈下，卓禹安大高個子，彎著腰在肮髒的垃圾桶旁認真翻垃圾，白色的襯衫前，擦到了一點汙漬，髒髒的。
舒聽瀾在旁邊看著，心裏像壓著一座山，很沉，很難受，轉開眼不看他。
“找到了。”卓禹安一臉高興，舉著那份文件。
文件還好外皮有包裝，外皮撒了飲料，裏邊倒是很幹淨的。隻是卓禹安的白襯衫有幾處被垃圾桶的邊緣弄髒了，看著特別刺眼。
舒聽瀾沒有接文件，轉身就走。知道自己這樣很無禮，不管怎樣，卓禹安是在幫她，連聲謝謝都不會說。
“舒聽瀾。”卓禹安從身後握著她的手，也不管自己的手是否是髒的。
“髒，拿開。”舒聽瀾倒是嫌棄上了，甩開他的手：“文件給我。”
“暫時不能給你，我還有用。”卓禹安不給。
“什麼意思？拿著文件跟肖主任告我的狀嗎？”她就說他不會這麼好心，工作上這麼大的疏漏被他抓住把柄了，他自然要好好利用一下。哼。
“舒聽瀾，你真的，能不能好好說話。”
“那你拿我文件做什麼？”
“我有用。”
“你怎麼知道在這個垃圾桶裏？你扔的？”
“我閑的？”
卓禹安作勢要去瞧她的腦門，但是舉起手一看，髒，算了。
回到車裏，拿了好幾瓶礦泉水洗手，才把手洗幹淨。
“上車吧，我送你回家。”
上了車，他就嘮叨開了
：“以後別加班到這麼晚，工作是永遠做不完的，明天做也一樣。”
“你不也一樣，這麼晚才下班。”舒聽瀾看著窗外說著。忽然想起，她送的汽車掛件
“這個我拿走了。”她隻送過他一樣東西，也要收回。
“不準，送我就是我的了。”卓禹安想也沒想，護寶貝一樣把掛件握著。
舒聽瀾又轉頭看向窗外，一路都不說話。
到了她家樓下時，卓禹安也熄了車與她一起下車，這個架勢像是要跟她一起回家。
“我上次換件衣服。”他倒是坦坦蕩蕩指了指自己白襯衫的汙漬，確實挺觸目驚心的，難為他剛才一路忍著沒脫。
“回你自己家換，我家沒衣服。”她的態度很惡劣。
卓禹安也不生氣，打開後備箱，裏邊竟然放著她當時收拾出來的行李箱，他的物品全都在車上呢。
“你沒有家嗎？”
“沒有。”
卓禹安是實話實說。他回森洲發展，並未急著買房子，因為工作忙，很多時候不是住在公司就是住在酒店，偶爾回父母家住。年前倒是買了一套了，就是帶舒聽瀾去看過的那套，全款付的錢，做了基礎裝修，原計劃是讓舒聽瀾按照喜好去弄軟裝，然後一起搬進去。舒聽瀾聽他如此簡明回答沒有家，心裏不無鄙夷，這男人不肯說實話，不就是防著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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