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他語氣裏的玩笑,陸垚垚蹭一下坐起來,一個下午的悲傷難過在他這就隻是一個玩笑嗎?
她眼睛紅腫,聲線沙啞:
“你不要總拿哄小孩那一套對我,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幼稚。”
顧阮東再次伸手把她攬進懷裏,力道有些大不容反抗,
“小孩子可沒有你那麼難哄。”
她被他按在懷裏,聽著他規律而有力的心跳聲,鼻尖又發酸了
:“所以你現在開始嫌棄我了,對我不耐煩了。沒關係的,你要是真的不喜歡我不愛我,你就直接說,不要像今天這樣對我冷暴力。”
“嫌棄?不耐煩?冷暴力?這些詞從何而來?”他皺眉,捧起她梨花帶雨的臉,用拇指把她的眼淚拭去。
“垚垚,你說的每個字我都認識,但組合在一起完全不理解,是我理解能力出問題了?”
“你當然不用理解字麵意思,因為你在身體力行做這些事。”明晃晃的控訴,生氣了不能壓在心裏,自己難受也要讓他不好過。
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這是我給你的感覺?”
“是,就是。”她毫不猶豫點頭。
他神色黯淡下來,問了句:“垚垚,我為什麼來西北?”
“你拍電影。”
“為什麼拍電影?”
“為了讓我爺爺開心。”
她說到這忽然頓住,不再往下說,他總是能抽絲剝繭般拿捏住她,讓她心裏那些慌悶都一點點如煙散去。喵喵尒説
“垚垚,我以為昨晚我說得很清楚了,不是不耐煩,不是嫌棄,是擔憂和不舍得。”
“那冷暴力就是,你今天在劇組一個正眼都沒看我,而且還直接讓司機把我送回來。”
“那不叫冷暴力,注意用詞。”
“那叫什麼?”
他很坦蕩,並且用詞精準:“那叫吃醋。”
陸垚垚噗嗤一下笑出來,真覺得自己沒有出息,一個下午哭紅腫了眼睛,聽到這四個字,就瞬間心花怒放,眼淚還掛在臉上呢,眼睛已經笑成了一彎新月。
“那你醋意挺大哦,我和他們隻是正常交流。”
“那下回正常交流時,能不能稍微控製一下你眼饞的表情?”
“就很賞心悅目嘛,還不讓人多看一眼?而且他們都是我難得的男粉絲,我對粉絲一直很好,你不是不知道。”
他眸光定在她的臉上,很霸道;“你的男粉絲有且隻有我一個。”
她的心又突突地跳得飛快,忍不住要吐泡泡的那種。
顧阮東捧起她的臉:“還說自己不是小孩?”
“我是小孩那你現在是什麼?”
“嗯,是禽獸。”
他從善如流,然後做盡了禽獸會做的事。
這個房間不如他住的大,唯獨大的就是這張雙人床,但床墊的彈簧大約“久經沙場”,有輕微的塌陷,陸垚垚整個人陷在裏邊,隨著他每次的動作而劇烈起伏。
顧阮東也不好受,這個彈簧浮動太大,以至於他沒有著力的點。
就像是浮在半空之中,人飄著,要夠著,又夠不著。
兩人脊背都冒出細密的汗,卻總差了那麼一點。
她在間隙時,嘟囔了一句:“腰疼。”
他淺笑出聲,隨後低頭一邊吻她,一邊攔腰把她抱起來,進了旁邊簡陋的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