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阮東確實不是什麼正經人,但並不證明他喜歡這種惡俗的男女情.趣。深夜的寶麗會所,被金碧輝煌的燈光籠罩,像一座皇宮似的,奢華又神秘,他在外邊停車場接了一個電話,神色冷凝,低頭吸了最後一口煙,在地下摁滅之後,抬頭看向追出來的陳新民還有大金幾人。
都是長期在身邊的人,他一個眼神,大家就看出來,有正事了。急忙收斂了剛才嘻嘻哈哈的模樣,正色問
:“顧少,怎麼了?”
“去醫院,寶叔快不行了。”
幾人的表情馬上變嚴肅,飛快地上了各自的車。顧阮東的車在最前邊,開得最快。深夜的街上,幾輛豪車呼嘯著開往醫院。
頂層特需病房裏,昔日那個在黑道上叱吒風雲的男人,如今瘦骨嶙峋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陳新民還有金浩宇,徐澤舫等人呼啦啦圍上去,一個個在外人麵前的壞人,現在都是真情實意握著寶叔的手嗚咽。
他們當年和顧阮東初到森洲,能夠在道上真正混開,多次逢凶化吉,幸得寶叔庇護。雖然這幾年,梟雄遲暮,但如顧阮東所說,道上行走,義字當頭。
這家醫院頂級的特需病房是顧阮東給寶叔安排的,當初建的寶麗會所,不僅名字,連奢華的裝飾,也是顧阮東按照寶叔的喜好建的。
他做了這些事,卻也從未跟任何人提起。
哪怕此刻,他也隻是靠在窗戶邊看向病床上還剩最後一口氣的寶叔,眼底沒什麼情緒,隻有微皺的眉可窺探一二。
寶叔張著幹涸的嘴,一張一合像是要說話,陳新民附身問:
“寶叔您有什麼想說的就說。”
“找顧少是嗎?”
陳新民急忙讓了位置,看向顧阮東。
顧阮東這才走過去,坐在床邊看著寶叔。
寶叔似用了最後一點力氣,緊緊拽住顧阮東的手:“寶..桑...寶桑拜托..你了。”
說完早已幹枯的雙眼如炬一般看著顧阮東,直到顧阮東點頭,旁邊監測儀上的心跳才慢慢變成了一條直線,滴滴地叫喚著,而他如炬的雙眼始終沒有閉上。
顧阮東伸手,撫上他的雙眼,撫了好幾次,那雙眼才閉上。
病房裏,一時都是陳新民,大金,大舫幾人的哭聲,顧阮東一直握著寶叔的手,直到冰涼僵硬了,他才鬆手。
沒說話,起身靠在窗邊,開著窗,點燃一支煙。
陳新民緩過勁來,問:“要去通知寶桑嗎?”
“不通知。”顧阮東想也沒想直接回答。
陳新民:“也是,寶桑在監獄裏已經快5年了,還有好幾年才能出來,現在通知她,也沒有意義,徒增傷心而已。”
等情緒都平穩下來,
徐澤舫說道:“這事真不能讓寶桑知道,也最好低調處理喪事,否則她要是知道寶叔不在了,不定鬧出什麼事。”
那個女人脾氣隨了年輕時的寶叔,烈得很。
顧阮東沒再回應這事,隻說:“寶叔的後事,你們負責處理吧。”
知道他們一定會厚葬寶叔,所以說完,頭也沒回離開了這家醫院。
回到家,已是清晨,他住的華庭壹號別墅沐浴在晨曦的光芒下,綿延的草坪盡頭是日出地平線,風景如畫,舒適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