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些傷口,全是因為偷食物被打的?”陽看著水雲身上到處都是淤青,尤其是手臂和後背上,幾乎一半的皮膚都是淤紫色,隻不過因為平時是獸形,被厚厚的皮毛擋住了看不見。
“嗯……雖然來聖山後沒有挨打過,但是以前的傷口一直都沒好。”水雲抱著兩個熱乎乎的大土豆,一副舍不得吃的模樣。
“沒事,你吃吧,等下我們再給你拿點回去。”凜小聲的安撫著水雲,他對待小孩天然的就會溫柔許多。
“真的嗎!謝謝你們!”水雲激動的用那雙小手揉了揉臉頰,抱起熱騰騰的土豆就啃了起來。
溫暖綿密的口感在嘴裏散開,土豆澱粉的香氣在口腔彌漫。
看著大快朵頤的水雲,陽微笑著拿出權杖為他治療著身上的淤傷。
“那個,祭司大人,能請你去幫我的族人們看病嗎……”
水雲啃著土豆,想起自己的獸父亞父餓的沒有力氣行動,隻能在石屋裏安坐待斃,淚水就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這……”陽猶豫的看了看凜,又看向道枝鶴,有些拿不定主意。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如果貿然出去,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危險。
“沒事,我會陪著你的。”凜溫柔的摟住陽,示意對方不用擔心。
“哎,去吧去吧,我還想順便問問關於汙穢的事情。”道枝鶴無奈的歎了口氣,他隱隱約約已經察覺到,自己似乎終究要麵對這群人不人,鬼不鬼的惡心玩意。
“真的……真的很謝謝你們!”
淚水打濕了水雲的雙眼,上南大陸這麼多天來,他們不是遭受冷眼就是被驅趕,如今頭一次遇到願意施以援手的部落,怎能不感動?
倒不是說凜他們狼族喜歡多管閑事,隻是他們也有過被汙穢和異族屠戮的經曆,能夠理解那種麵對災難的軟弱無力感。隻能祈禱神明能夠顯現,救自己一把的絕望。
當時的他們,也多麼希望有人能在絕望中救自己等人一把。
“走吧,水雲你帶路。”道枝鶴起身,早點出發早點解決問題。
“好,好的!”
看著眼前的幾位居然真的願意幫助自己,水雲一下子也是激動起來了,自己的部落,莫非真的有活下去的希望了嗎?
“夏,等下你小心點,我感覺等下他們傷員身上可能有汙穢。”
道枝鶴和夏走在幾人最後方,小聲的對著身邊的夏吩咐著。
自從剛才水雲說他們是北大陸逃亡過來的時候,他意識裏的金色光球就似乎蠢蠢欲動。像是在暗示著什麼一樣,越往海獺族的聚集地走,這種躁動感就越強,甚至隱隱有要自己破開枷鎖的趨勢一樣,晃得道枝鶴腦子有點發疼。
“獸父亞父!我回來了,我還帶了好多食物,你們快嚐嚐。”
水雲激動的來到一個小石屋門口,抱著好幾個大土豆就跑了進去。
而夏和凜進門甚至還得彎腰,蛇鷲就更不方便進去了,居然得蹲下才能鑽進去。
“你們好,我是狼族的祭司,我可以為你們療傷。”陽抱著權杖,向著在場的海獺們簡單的介紹了一下。
但是很可惜,這些毛茸茸的海獺們甚至沒有幾個人能回應陽,隻有水雲的獸父微微睜了睜眼,十分艱難的點了個頭。
他們甚至已經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已經有不少人都餓暈了。
“水月,你先把這些糖給他們吃下去吧,陽,你先簡單的把傷勢較重的人救治一下,他們的狀況都不太好。”
道枝鶴沒想到這些海獺們居然已經虛弱到了這種地步,別說喝藥了,連吃東西都是件難事,當務之急還是想讓他們補充能量。
道枝鶴摸出提前準備好的糖塊,讓水雲挨個喂他的族人們吃下去。
陽當即就掏出權杖,為那幾個身上傷口已經結痂發膿的海獺治療起來。
凜則是在身旁警惕著周圍情況。
“咦,這些容器是什麼?看上去能裝東西的樣子。”褐果在水獺族的石屋裏溜達了一圈,就隻發現了一些類似於瓶瓶罐罐的東西。
“陶器吧,看模樣還沒有到瓷器的程度,用來裝東西倒是不錯,比石頭容器做的輕便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