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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兄已經離開了洛陽,走得挺急,他們好像確實對平原郡那些“鍋盆瓢碗”、很是掛心。秦亮挽留不住,隻能送他們走了。
離別的時候,秦亮等兩個“親”兄弟說話,反而正常一點,也就有些唏噓感慨。反而是嫂子張氏,都傷感得流下了眼淚,依依不舍,說起相隔千裏“一家人不知何時才能團聚”,她是越哭越傷心,胸襟都抽泣得上下起伏。
顯然即便是一家人,也有分量輕重之別。越重要的人,親人們與他的感情就越好。
送走了兄長嫂子,今天一早秦亮回應了曹爽府之後,事情進展便非常快。他今天已經去吏部領了印綬等物,隻等幾天就可以正式去校事府上任。
那吏部尚書是何晏,何晏則是曹爽心腹之一;事情隻要得到了曹爽的點頭,辦起來確實很順暢。
在外麵來回奔波了一整天,傍晚時分秦亮才回家。.伍2⓪.С○м҈
還是那座曹爽送的破院子,但令君好像並不嫌棄。正如秦亮的看法,這座院子的賣相差了點,主要是用料粗糙、陳舊、簡陋,但其實收拾得很幹淨,有幾間屋子裏都鋪了木地板。而且正因院子裏沒有那麼多花草樹木、假山水池的點綴,反而看起來很寬敞。
王令君沒有親自下廚,但人在少一堵牆的“開放式廚房”那裏,指揮著三個女子在那準備晚飯。炊煙繚繞,熱氣騰騰。
秦亮剛從馬車車尾走下來,王令君便提著長裙走過來了,向他揖拜道:“妾迎君歸來。”
“好。”秦亮也回禮,簡單應了一聲。
秦亮看著院子裏人氣滿滿、白汽升騰的場麵,頓時覺得,還是成家了好,在外麵也有個盼頭、回來便能得到溫暖的休息。
夫婦一起向上房走去,秦亮不忘問道:“薑湯喝了嗎?”
王令君慢慢回應了兩個字:“喝了。”
她的神色姿態仍然很端莊,動作平穩十分周正,禮節上毫無毛病。院子裏原來那幾個人,都很尊敬她。王令君無須像嫂子張氏那樣,依靠火爆的脾氣呼喝大夥兒、從氣勢上壓製別人,王令君的氣質就足以讓人聯想到身份地位一類、讓人敬畏害怕的抽象之物。
秦亮洗手入席,坐到了床上,與王令君麵對麵跪坐。沒等一會兒,兩個侍女和董氏就陸續把熱氣騰騰的飯菜端上來。
幾個菜裏竟然有一道豆腐燉湯,嫂子張氏也愛做這個。今晚王令君指揮的豆腐燉湯,味道應該不一樣,秦亮先拿起碗,盛了一些湯菜。
湯還很熱,秦亮忍不住端在麵前吹了一口氣,這時他一時興起,便一邊吹氣發出“虎”的聲音,一邊拿眼看著王令君。
王令君也抬眼看了他一眼,臉頰上頃刻便浮上一朵紅雲。她稍稍瞥了一眼侍立在旁的莫邪,便飛快地瞪了秦亮一眼。雖然她是想表達一種氣憤的意思,但那雙眼睛顧盼生輝十分漂亮,即便是氣憤也讓秦亮覺得挺好看。
過了一會兒,王令君的呼吸好像漸漸變得有點亂,她端坐著一本正經地催促道:“快用完膳,一會都涼了。”
這個“完”字用得真好,幸得秦亮已經明白、聽王令君說話要多揣測多傾聽,不然很難搞懂她的一些言語。秦亮也不動聲色地問道:“卿著涼了,好轉些沒有?”
王令君用潔白的纖手輕輕遮著俏美的鼻尖,“好了。”她又看了秦亮一眼,“真的好了,不要緊的。”
她說罷,又轉頭道:“莫邪,一會你打一桶熱水到裏屋去放著,要燒開的熱水。”
莫邪一臉不解,但也立刻答道:“喏。”
秦亮瞧她一會兒觀察侍女和董氏在哪裏,一會兒看自己,一會兒垂著眼睛尋思什麼。雖然姿態端莊、神情嚴肅,小動作卻頗有幾分可愛。他也忍不住多看了王令君幾眼。
那頭烏黑的頭發,襯得緊致的皮膚又白又有光澤,秦亮看著她那濃密漂亮的秀發,不禁有點走神。
她雪白的肌膚看起來充滿生命活力,這時秦亮又想起了那晚、她使用劍術的時候,靈動、柔韌的樣子。她溫柔的外表下藏著勁力,體力確實相當不錯。秦亮若不專心應對,必定很快就會敗下陣,好在他有格鬥的經驗,懂得格鬥技巧,才能與王令君比試劍法時旗鼓相當,讓她精疲力竭。
“砰”地一聲輕響,木案忽然輕輕動了一下。王令君微微蹙眉道:“開吃飯了,君還不把東西拿出來?”秦亮沉默片刻,說道:“在這裏拿出來不太好,算了罷。”
兩人繼續默默地吃飯,王令君好像忽然想明白了什麼事,手裏拿著的筷子停頓在了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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