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豐笑了笑,沉聲道:“王家真是德不配位!那王飛梟喪師辱國,王淩在江陵聚兵十萬之眾、幾百裏運糧,空耗國力,未能有寸功。此時隻要殺掉秦亮,占據洛陽,看誰還願意支持王淩?”
許允道:“這次確實是天賜良機,幸虧我們早有準備。”
李豐道:“士宗這麼說,讓人倍感欣慰!士宗的劍術最是高超,千萬不能猶豫、更不能怕秦亮。有卿在場,方可保萬無一失!”
許允道:“雙拳難敵四手,彼時我們手持兵刃,一擁而上,凡人誰能抵得住?到了發動之時、已非最難的步驟,反而是事先不能走漏風聲,尤為重要。”
李豐道:“隻有我們幾個人知道,衛將軍府看起來沒什麼異常。秦亮必定還不知情,他也無從得知。”
許允點頭稱是。
這時李豐恍然道:“夏侯泰初那邊怎麼說?”
許允想到了羊徽瑜的決絕態度,心情有些複雜。他忙穩住心神,小聲道:“我沒有明言,隻是告知泰初,我將有性命之危。泰初應能察覺一些跡象,但他不知道我們究竟要做什麼。”
沐假宴會那天,許允對夏侯玄的暗示比較明顯,夏侯玄似乎能猜到、他這邊可能會出事。
而兩人在羊徽瑜跟前,則是另一番說辭,明確地說許允染上了重病。所以問題不大。
李豐點頭道:“這樣也好,等到得手之後,再告知夏侯泰初,並推舉他為大將軍,免得節外生枝。”
許允道:“夏侯泰初為人可靠,這些天沒有傳出半點風聲。”
兩人再次商量安排的細節,包括如何帶劍入宮、宦官如何藏兵器入東堂等等,考慮得十分周全。
到時候、許允把劍藏在寬大的裘衣裏入宮,走閶闔門,黃門侍郎在那裏負責檢查;而黃門侍郎蘇鑠是自己人。即便萬一出了什麼紕漏,許允也有借口解釋,他本來就在教陛下練劍,帶劍入宮可以聲稱是得了陛下的詔令。
許允隨身帶劍,便是為了在陛下開口呼“逆賊”之時,讓許允首先快速發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不給逆臣反應時間。
李豐以及幾個宦官近侍,則先分發好劍刃、再加入圍攻。
聽說秦亮會用劍,但在東堂上他手無寸鐵,不可能從圍攻中全身而退!
此事雖然看似凶險,但許允覺得,成功的機會還是很大。
許允心道:等驚天動地的大事在世上傳頌之後,彼時羊徽瑜必將幡然醒悟,是她誤會了一個舍身取義的忠正之士!
想到這裏,許允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李豐仿佛能猜到、許允剛才想著婦人,他的聲音道:“王淩的妾生女有豔名,還有秦亮之妻似乎也十分美貌,隻要大事幹成,那些貴婦都是我們的獎賞。”
但許允心裏隻想著羊徽瑜。他從閣樓上看出去,一片片屋頂上的積雪,仿佛正昭示著寒冬漸深、冰凍三尺之時。臘月二十三愈來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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