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亮原先就想配火藥,有一段時間是不好找齊足夠的材料,後來則是不願意幹!因為王淩做大將軍的時候,若要秦亮交出配方,秦亮是不能拒絕的。於是在勤王之役後,秦亮並沒有忽然掏出一些稀奇的東西,隻照著此時的規矩做事。
而現在,秦亮自然不會與大夥再講什麼規矩!
他想了想又道:“東邊有一棟房子是藏書房,汝在裏麵挑一間密實的屋子,把門換了。我再給汝選兩個秘書執事,你來管絕密文檔,膽敢泄露者處死罪!”
朱登立刻揖拜道:“喏,大將軍信任,仆定不敢疏忽!”
秦亮起身踱了幾步,忽然問道:“原先在廬江郡,跟著陳安造煉鐵爐的人在哪裏?應該叫杜衡。”
朱登一臉汗顏道:“仆不知。”
秦亮轉過頭,吳心也看了他一眼、但一言不發,她不負責解答秦亮的問題。
秦亮遂道:“罷了,要不了兩天陳安就會來。提醒我、問他這件事。”
吳心這才“嗯”地吭了一聲。
……羊祜已回到永安裏家中,他先去內宅看望母親。剛進門樓,便遇到了姐姐羊徽瑜。司馬師跑了之後,姐姐回到娘家居住、反而能在羊家經常照看母親。
姐弟二人見禮,羊徽瑜便問了一句:“阿兄的事,弟與大將軍說了?”
羊祜差點沒拍腦門,自家的事、竟然給忘了!實在是今天與秦亮談得很投機,算是他第一次與秦亮談論學術方麵的內容。.伍2⓪.С○м҈
兄長羊發身體不太好,阿母時常會念到羊發;羊發雖不是阿母親生的,但阿母對他比親生兒子還好,這事挺重要的!
果然羊徽瑜微微麵露不悅道:“弟是不是忘了?”
羊祜不置可否道:“今日在大將軍府談了很多事,有東線的軍事,還談到了典籍經注,不止我一個人在場。”
姐姐道:“卿等還談經注?不過大將軍在太學讀過書、又通音律,應該能與你們談得來。”
羊祜隨口道:“改日我把鄭小同引薦到大將軍府。”
鄭小同的祖父是大儒鄭玄,家學淵源、在學問上頗有造詣。
隻是其中有個問題。羊祜作為大將軍長史、已看到皇帝在去年冬召見的官員名單,其中就有鄭小同!
羊祜想了想又道:“堂姑父王子雍的學問更好,我在大將軍府見到了王氏注《春秋左傳》,大將軍將王子雍的著作放在手邊,最近應該在賞閱。”
但是王肅與司馬家又是聯姻關係,而且以前與王淩的關係不好。
當朝最有名望學識的人,似乎與大將軍秦仲明都有些隔閡。不過這也很正常,秦仲明雖然是太學生出身,起家卻靠領兵打仗,跟以前那些走察舉製(察舉靠家世和行為藝術)出仕的人完全不同。
姐姐也說道:“堂姑父願意與大將軍來往?”
羊祜沉吟道:“先找機會稍稍試探。”
姐姐也發現羊祜今天的情緒更高,好奇地看著他的神情:“阿兄認可大將軍的學問?”
羊祜卻搖頭,接著猶自說道:“以往的勳貴多信道家,知靜、知止,但現在卿看那些服五石散的名士,道家已經不行了。而豪強出身的儒學官員,亦不再講言行準則。今秦仲明為大將軍,若能重建士者的言行準則、議事規矩,對國家大有裨益!”
“弟與大將軍相守,果然是要一起做大事的。”姐姐輕聲道。
她的神情有些複雜,羊祜也不甚明白她的心思。
羊祜在原地埋頭站了一會,仍然琢磨著剛才自己說過的征治主張。
如今諸子百家都融入了各種學說、或踐行之中,比如墨家就在漢朝融進了儒家。
但儒家與道家,終究才是漢朝以來可以擺上明麵的東西。別的都不行,尤其是法家的東西,隻是皇室暗地裏在用,根基上對於宇宙的見解太過於悲觀!以至於在學說基礎上的踐行,簡直是不擇手段,堪稱毒蠱。
而今道家與法家毫無關係,但在宇宙根本的認識上、竟然與法家有了類似之處。那幫放浪形骸、言行乖張的人,不正是對宇宙絕望,與法家類似?
羊祜心道:匡扶道統,還得儒學阿。
他尋思了一會,開口道:“明日上朝見到了鄭小同,我先與鄭小同談談。”
羊徽瑜卻道:“弟先去見阿母罷。”
羊祜點頭道:“走罷,一會不要提阿兄。我找到機會,先會與大將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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