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白駒過隙,悄悄從指尖溜走,七月流火,連續多日的高溫天氣,使熱氣流竄到每一個角落,連行道樹都無精打采垂頭喪氣,隻有知了肆意喧嘩著讓人鬧心。
當國航波音747客機平穩降落在三亞機場,袁華重新踏上祖國土地時,眼眶微微濕潤,以略顯誇張的詠歎調高聲吟誦道:
“為什麼我的眼裏常含淚水,因為我對這片土地愛的深沉。”
張毅、蔣路霞等劇組成員不禁會心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唯一沒樂的是導演林超閑,虎著臉說:
“哎,你不要老是陰陽怪氣的行不行?”
袁華挑了挑眉:“怎麼?咱都出去這麼久了,此時此刻抒發一下遊子還鄉的心情都不行嗎?”
林超閑冷哼一聲不吭聲了,其他演員則是偷偷的笑,其實他們這三四個月也被林超閑折騰的夠嗆,但是他們可沒有袁華這樣的底氣,可以肆無忌憚地“內涵”導演。
要說袁華真有這麼愛國,就出去幾個月回來一趟就搞得熱淚盈眶的,那估計也沒幾個人信,未免太假,這段明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主要還是因為這段時間在國外過的實在是太苦了,所以這一次回國也算是結束噩夢,苦盡甘來的標誌,因此才會這麼激動的“詩以言誌,有感而發”。
回顧《紅海行動》全組這段在摩洛哥長達101天的艱苦拍攝,恐怕就連導演林超閑自己也有幾分“不忍回首”,因為每一場戲的拍攝環境都極其艱苦,大家都不好過。
沙漠戈壁,高山溝壑,黃沙漫天,子彈橫飛,坦克追擊,突圍爆破……《紅海行動》一幕幕壯闊大氣的荒漠激戰場景,觀眾們坐在影院都覺得頭暈目眩,灰頭土臉,更別說拍攝電影時攝製組和演員們吃了多少土,受了多少苦。
但正因為這樣的戈壁腹地和炎熱氣候,才與原型故事相契合,才能給觀眾呈現最真實、最震撼的熱血場麵。
其實袁華他們一開始在卡薩布蘭卡的那段時間也還算湊合,雖然說此處地處非洲,但是至少還算是繁華,多少有些不便之處,但還能接受,忍忍也就過去了。
不過當拍攝地點從城市轉移到荒漠戈壁的時候,隨著取景地逐漸接近撒哈拉沙漠,生活品質也自然直線下降,讓所有人都叫苦不迭。
沙漠裏拍戲才是最最考驗人的,平均溫度達到45度以上,而且拍攝場景很多都是真實爆破,具有不小的的危險性,當初林超閑找演員的時候,很多人聽到要在沙漠裏拍戲都望而卻步!
可能很多人都略有耳聞,沙漠的晝夜溫差可以達到20°以上,還經常會遭受沙塵暴的“洗禮”……但如果沒有親身經曆過,恐怕沒有人知道到底有多麼遭罪。
袁華自持他還算是見過世麵的人,而且還算是那種“吃苦耐勞”的敬業演員,但這次連他也真的差點沒繃住,如果不是早就知道《紅海行動》叫好又叫作大賣36億,恐怕早就提桶跑路了!
永別了撒哈拉……不對是摩洛哥,反正非洲這塊兒破地方,勞資以後是再也不會再來了!
以後誰敢讓我來非洲拍戲,勞資直接當場就是一鍵拉黑,就當我們不認識。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自己最終還是咬牙堅持下來了,現在《紅海行動》在國外的戲份已經全部拍攝完畢,剩下的就隻有國內一些收尾的戲份。
估計最多再有十天半月,袁華應該就能順利殺青畢業了,畢竟國內戲份裏麵他的鏡頭並不多,因為國內的劇情主要是在戰艦上,這一塊兒挑大梁唱戲的是張函予。
袁華一行在劇組預定的五星級酒店入住,袁華一進房間就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接著一屁股癱在沙發上小憩,而隨行的小助理方靜則打開行李箱,腳不沾地的幫他各種收拾布置……
“老板,老板……”
袁華悠悠轉醒,隨手扯掉方靜幫自己披上的空調被,揉了揉眼睛說:
“怎麼了?”
“劉小姐的電話——”,方靜將手機遞過來,袁華接過來瞥了一眼,然後拿起手機語氣溫柔的說:
“喂,茜茜——”
不過手機那頭劉天仙的語氣可不算特別熱切:
“嗯,你在哪兒呢?”
壞了,袁華頓時暗道不妙,不過也隻能老老實實的回答:
“嗯……在三亞,今天回來的,剛下飛機,”然後就立刻誠懇道歉:.伍2⓪.С○м҈
“那個……我知道錯了,我之前說過要去紐約探你班的,但我這一忙就給忘了。
你看這樣行不行,我這邊估計再有十天半月就殺青了,等我這邊一結束就馬上飛過去看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