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晴“啊”地一聲,道:“許公子,你……你……”
許宣張口結舌,心中狂跳,突然明白自己摸到的是誰了!
“吃!”火星四濺,紅光跳躍,洞中陡然變得光明起來。小青舉著火把,笑道:“姐姐,你沒事吧?”
白衣女子斜斜倚靠洞壁,妙目冷冷地凝視著許宣,雙頰酡紅,素手緊緊地抓著衣襟,胸口劇烈起伏,又羞又怒。
許宣驀地閃過一個念頭:“早知是她,剛才就不收回手了。隻要能多捱片刻,就算被她一巴掌打斷脖子,那也是大大值得……”此念方起,又覺有些荒唐無恥,心中突突直跳,不敢直視,咳嗽一聲,道:“我……在下無意冒犯,姐……白娘子可別見怪。”
小青笑道:“人小鬼大,色膽包天,連我姐姐的豆腐都敢吃,我瞧你是活得不耐煩啦。”
許宣被她這般挖苦,臉上火燒火燎,更覺尷尬,恨不能鑽到地洞中去。忽聽李秋晴低聲道:“外公!外公!”
眾人一凜,循聲望去,隻見葛長庚軟軟地躺臥在不遠處,雙目緊閉,氣若遊絲,臉色黑紫,白衣上噴灑了一大片的鮮血。“三才照神劍”掉落在數丈開外,棱形劍鋒上迸了幾道缺口,青光閃爍。
“葛仙人?”眾人又驚又懼,紛紛圍上前去。群魔環伺在外,情狀凶險,倘若葛長庚化羽,他們想要逃出生天更無可能。
白衣女子將雙手抵住他的後背,源源不斷地輸送真氣,雙眉輕蹙,神情越來越冰冷凝肅,妙目中閃過一絲驚駭、黯然的神色。
李秋晴更加害怕,顫聲道:“白姐姐,我……我外公怎麼樣了?”
白衣女子淡淡道:“經脈盡斷,元神尚在。能不能恢複,就看他的造化了。”
那夜收伏林靈素時,葛長庚奇經八脈原已震斷大半,剛才又用了兩傷法術,將真氣強行激化最大,這一劍擊出,雖然生生震退群魔,自身卻也連受重創,經脈幾乎盡數斷毀。若非他有道家元嬰,早已一命嗚呼,魂飛魄散了。
“外公!”李秋晴情急之下忍不住哭出聲來。
許宣心下黯然,低聲道:“葛仙人吉人天相,不會有事,李姑娘別太擔心了。”
話音未落,葛長庚突然一震,“哇”地噴出一大口淤血,烏黑的臉容漸轉蒼白。
眾人大喜,齊聲歡呼。
葛長庚勉強一笑,低聲道:“多謝白娘子。”慢慢坐起身來,環顧四周,又道:“那些妖魔……不知怎樣了?”
指尖輕彈,一線真氣微弱地投射在“三才照神劍”上,白光閃耀,漸漸投影成像。洞口被亂石封堵,幾乎沒有光線能穿透而入,影象比起先前大為模糊。眾人屏息凝望了澳一會兒,才勉強看個大概。
卻見洞口屍體堆積,似是被剛才那記“三才元炁劍”震死了不少妖魔,但湖麵上人影攢動,黑壓壓如烏雲蓋頂,人數竟比先前還要多了。想必不少妖人剛從山外趕來。
九鼎老祖、玄龜老祖、蛇刀老祖等凶魔雖各自受傷,卻並無大礙,正大呼小叫指揮群魔,待要發起第三輪進攻。惟有那狼雕老祖傷勢頗重,正盤坐在狼雕背上運氣調息,臉如金紙。
許宣大喜,興高采烈地道:“葛仙人這一劍當真厲害,這些妖魔多半不敢再進來了。若再敢輕舉妄動,再來這麼幾劍,定教他們屍骨無存。”
小青等人卻大為失望,原以為這一劍出其不意,雷霆萬鈞,必可斬殺幾大凶魔,奈何葛長庚內傷嚴重,威力不逮,隻能將他們震傷逼退。
葛長庚苦笑道:“許公子高抬老夫啦。這一劍幾乎已耗盡了我所有真元,經脈俱傷,哪有氣力再使第二劍?隻盼能唱唱空城計,用這一劍嚇阻妖魔,讓他們一時半刻不敢再來進攻。”
眾人聽他聲音虛弱,中氣不足,更覺惻然憂懼。
李秋晴心下難過,抽泣著從玉瓶中倒出九顆“續脈保神丹”,喂他服下。
過了片刻,葛長庚麵色少轉紅潤,閉目調氣養神。他經脈俱斷,此藥再過神奇,卻也不可能令他瞬間康複。
小青咬唇背手,踱步徘徊,眼珠轉動,不住地瞥望視葛長庚腰間的瑪瑙葫蘆,又走了幾步,突然閃掠上前,探手疾抓。
銀光一閃,白衣女子搶先擋在她身前,劍尖氣芒森森,抵住她的咽喉,冷冷道:“小青,你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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