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亮裝模作樣朝他一揖到底,道:“既如此,迪古乃就向太子殿下賠禮謝罪了。太子的心胸比天海還要寬廣,迪古乃從前得罪之處,乞望海涵。”臉上卻笑嘻嘻的無半點悔疚之意。
許宣怒火蹭地直竄頭頂,哈哈笑道:“我的心胸再寬廣,也比不上海陵王的眼睛啊。再高的天,再寬的海,海陵王也不放在眼裏,更何況我這瘸了腿的小堂侄?倒是我該請瑪瑪求情,讓海陵王別再將我得罪之處記在心底才是。”
徒單太後柔聲道:“濟安說的哪裏話,你是金國未來的皇帝,他隻是你的臣子,豈有臣子不將皇帝放在眼裏的道理?他從前不知你的身份,無意冒犯了天威,你瞧著瑪瑪的薄麵,便饒他一次罷。”
許宣早聽說太後偏愛迪古乃,見此情狀,怒火更熾,笑道:“瑪瑪,我能饒得他,卻不知汗阿瑪與天下人饒不饒得他。是了,孩兒此次回來,帶了一件稀罕的物什,正好請瑪瑪掌掌眼。”從懷中掏出那流霞鏡,微微一晃,啥時間霓光四射,滿堂映彩。喵喵尒説
神鑒失而複得已有數月,但這段時日以來,他或溺於憤恨悲傷,或忙於煉氣修功,無暇查驗其中錄影。原想回京之後,先將證據密呈完顏亶,等他部署完畢後,再一舉鏟滅迪古乃,救出蘇裏歌母女,此刻被這廝激怒,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亮了出來。豈料晃了又晃,鏡中幻象紛呈,流麗萬變,卻始終不見完顏亮與裴滿氏的身影。這一驚非同小可,渾身汗毛全立了起來。
難道那夜忙中出錯,匆促間來不及錄下完顏亮與裴滿氏的影像?又或是小青取走神鏡後,不知何故刪除了錄影?奈何與她匆匆重逢,太多衷腸未訴,她便已意外玉殞,如今伊人不再,縱有千般疑問,也已無從問曉,隻能眼睜睜看著扳倒迪古乃的如山鐵證化作泡影。
見他晃動著流霞鏡,臉色陡變,完顏亮笑道:“殿下,鏡子是女人玩兒的物什,你一個大男人,拿著這般照來照去,又是作甚?難不成也要理理紅妝,貼貼花黃麼……”徒單太後朝他肩上一捶,道:“臭小子,我剛替你求情,你又這般瘋言瘋語,仔細濟安扒你的皮!”
完顏亮正色道:“太後明鑒,太子殿下若真扒了迪古乃的皮,便會發現裏頭全是錚錚鐵骨,赤膽忠心。”徒單太後莞爾道:“說不定濟安手裏這柄是照妖鏡,不消扒皮,朝你照一照,你知道你是奸是忠。如果真這樣,那也好得很呐。”
許宣聽這兩人一唱一和,隱隱更覺不安,當下定了定神,收起流霞鏡,笑道:“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瑪瑪既有這話,孩兒又怎能拘泥於水月鏡花。”
徒單太後拊掌笑道:“這就對啦!濟安是大金太子,迪古乃是股肱之臣,今後君臣齊心,同仇敵愾,一起滅了趙宋,報仇雪恨,豈不快意?”
說到“報仇雪恨”四字時,她的雙眸閃過一絲似曾相識的怒火,淩厲而怨毒,許宣呼吸一窒,宛如被重錘當胸猛擊,冷汗刹那間爬滿了脊背,突然明白眼前這“徒單太後”是誰了!
李師師!
一時間驚怒交迸,暗罵自己蠢不可言。楚青紅對李師師癡慕迷戀,難以自拔,乃至將自己“變”成了第二個“李師師”,妝容言行、家居衣飾無不學她。這屋中的擺設既與女帝山百花宮一模一樣,就連香氣也與楚青紅身上的香氛渾無二致,而這屋子的主人“徒單太後”又是完顏亮的最大靠山,諸多巧合,串成一串,早該想到她便是那變化萬端的天下第一女魔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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