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丫在屋裏同文竹聊的熱絡,從懷孕時的各種反應,到該生產時要準備哪些事物,兩個人說起來就停不下來了。
若不是周景瑞催著,三丫都忘了家裏還有一個嗷嗷待哺的孩子呢。
“你們聊什麼了?聊的都忘了回家。”
聽他這麼問,三丫自己先笑了,“我們倆一個孕婦,一個才生了孩子的,除了這些還能聊什麼。”
垂眸掃過三丫鼓鼓囊囊的胸口,周景瑞失笑,這可真是……
“說起來,文竹第一次有孕,身邊又沒有特別得力的人,雖說瑩瑩是大夫,終究隻是個小姑娘,今天聊起來懷孕這些事兒,文竹都是一知半解的。”
“要不你回頭跟公公提一提,讓他給文竹找個盡心盡力的嬤嬤?再怎麼說人家姑娘懷的也是他的孩子。”
“實在不行就讓周嬤嬤過去待幾天,文竹懷著孩子,這麼懵懵懂懂的可不行。”
不說起來還不怎麼覺得,一說起來三丫隻覺得胸口漲的絲絲的疼,心裏盼著趕緊到家,好開倉放糧。
當兒子的插手老爺子的房裏事兒,有一種詭異的別扭感,但也不否認三丫說的有道理,老爺子既然重視,就該用心點。
“這事兒,回頭我跟老爺子說。”
“那行,你去說我也放心點,就是你別又跟公公吵起來。”
“今天要不是文竹出來,還不知道怎麼收場呢。”
周景瑞輕嗤一聲,“老爺子就是隻紙老虎,嚇唬人而已,不會動手。”
三丫一臉不敢苟同的看著他,“我怎麼覺著不像?剛才我是真覺得你要挨揍了。”
“公公那麼大火氣,文竹一出來就沒脾氣了,跟一隻被順了毛的小貓咪一樣,看得我想笑又不敢。”
周景瑞一思索,三丫這個形容,有那麼點太過寫實了,自己便也笑了。
“老爺子就是在裝腔作勢,文竹一勸他,他就說順勢安生了,你若是出聲勸他兩句也一樣。”
三丫搖了搖頭,“我覺著不一樣。”
不止三丫這麼覺得,其實,周景瑞心裏也有所感覺,老爺子對文竹的態度,確實讓人意外。
思及老爺子提過的,年後給文竹請封郡王府側妃之事,周景瑞眼中閃過一絲玩味。
兩個人到家,就聽見小家夥哭的撕心裂肺,周嬤嬤抱著怎麼也哄不好。
三丫一接過孩子,小家夥就往懷裏拱,可見是餓急眼了。
在屏風後邊解開衣裳,小家夥一口咬住糧倉,大口大口的吞咽起來了,狼吞虎咽的模樣給三丫心疼壞了。
周景瑞換了衣裳,見屏風後還沒動靜,湊過來看了一眼。
小兒子眼角掛著淚,撲在她娘懷裏大口大口吃著奶,兩隻小手捧著那一片雪白……
周景瑞下意識的吞了口唾沫,眼神幽深,喉結滾動,看的有些移不開眼去。
吃過晌午飯,孩子們都在睡午覺,三丫也上床打算眯一會。
這兩天又是進宮領宴,又是早起拜太廟,又是去給公公拜年,著實讓人有些吃不消。
半夢半醒之間,覺得身後有人躺下,三丫翻了個身,向周景瑞依偎過去。
一陣悉悉索索,大手將衣衫解開,三丫覺得胸前一陣清涼,迷蒙中睜開雙眼,就看到周景瑞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胸口,眼底一片猩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