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丫聽到消息的時候,驚訝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度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文家的嫡女給勤王做妾?”
見周景瑞點頭,三丫唏噓不已。
曾經不可一世的高門貴女,驕傲如孔雀的天之驕女,京中有名的才女,太子妃的熱門人選,如今卻落得如此下場。
丞相府的嫡小姐又如何?一張聖旨決定了其後半生的日子,再無翻盤之力。
皇權之下,皆為螻蟻。
三丫去莊子上之前打發人去問了文竹,她確實心動,但郡王爺覺著離生產的日子太近,怕她有個閃失,文竹便沒去成,心裏對三丫她們羨慕的不行。
因著這一趟沒有郡王爺和文竹,三丫幹脆使人去問了大姐,於是兩家人浩浩蕩蕩的去了莊子上,一直憋在京中的幾個孩子,一進莊子就變成了歡快的小燕子,嘰嘰喳喳個不停,嬉笑聲不斷。
三丫爹娘見著鬱鬱蔥蔥的農作物,見莊子上雞鴨鵝兔子應有盡有,莊子上竟然還有一個池塘,水裏養著魚,泥裏種著蓮藕。
三丫娘感歎,“別看隻是個莊子,弄得比咱村裏還要好。”m.X520xs.Com
三丫爹附和道,“這是京城啊,咱那山溝溝裏咋能比?”
賜婚的聖旨本就沒有指定文二小姐入勤王府的日子,又因著文二小姐病了,一拖再拖,直直拖了一個多月也未見起色。
文相夫妻急得遍請京中名醫,甚至連太醫院的院正都請了來,依舊於事無補。
文二小姐香消玉殞,文相和夫人雙雙病倒,其夫人更是天天以淚洗麵。
三丫聽周景瑞提起此事時,正忙著給孩子們烤魚,這魚是池塘裏養的,莊頭一早給釣起來的,鯽魚巴掌大小,鯽魚更大一點,去腮去鱗清洗幹淨,抹上各種調料,醃製一會兒就可以上火烤了。
讓丫鬟去烤魚,三丫洗了洗手才開口問道,“文二小姐沒了?”
周景瑞坐在涼亭裏吹著風喝茶,“嗯,昨兒個夜裏沒的。”
“上回見的時候還好好的,瞧著也不像有大病的呀,怎麼好好兒的姑娘,說沒就沒了?”
周景瑞冷笑一聲,“無用的棋子,還可能成為家族的累贅,還有什麼比死了更簡單的事兒。”
三丫的手一頓,目光鎖定周景瑞的臉,不確定的失聲問道,“不會吧……?”
周景瑞放下手中的茶,看向自家媳婦兒,眉梢輕挑著反問,“不信?”
三丫心裏知道,既然孩子爹說,那麼,這件事兒基本上不會有大的出入了,但心裏仍懷有一絲期盼,希望人性不至於如此涼薄,“萬一,是真的得了重病呢?”
周景瑞硒笑道,“你也見過她,覺得可像有病的?是什麼重病能讓一個康健的姑娘在短短一個多月就香消玉殞,甚至連太醫院的院正都查不出原因。”
三丫懂了,這文二小姐怕是被下了毒,而且給她下毒的,還是她的至親骨肉。
“文二小姐活著,對文家,對皇後,對東宮都有害無利,這幾方皆會因為她的存在被嘲笑,被譏諷,被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