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
白狼頭頂的一雙大耳朵忽扇幾下,將大爪子伸向了一旁的簸箕,原本就不大的簸箕因著狼澤的獸形而顯得越發小巧。
即便如此,狼澤依舊堅持著伸出一隻爪尖,將它使勁向前推了推。
看到石台上那幾個濕漉漉的大爪印,祁白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是提前將自己洗幹淨,隨時準備好讓他來梳毛毛。
“毛”令智昏的祁白抓住了腦海中殘存的最後一絲理智,跑回山洞,將棗莓放好。
這些可是要留著剝種子的,差點就被他直接拿去喂大狼了。
從石櫃中找到小梳子,祁白才趕緊小跑著出來。
狼澤的下巴枕在前爪上,將身體蜷成一個半圓,用尾巴將身側的人圈住。
果然,還是獸形比較好用。
汐水部落離開的這些日子,祁白雖然看著與往常無異,但事實上,狼澤已經很久都沒有見到他這樣放鬆的樣子了。
祁白一頭紮進狼澤的毛毛中,狼澤身上的毛毛,與他的性格一樣。
隻要輕輕撥開堅硬的表層,就能感受到世間最柔軟和最溫暖的絨毛。
這幾天祁白的心中確實憋悶。
隻要想到狼澤要麵對那麼強的敵人,他就總是想要做點什麼。
可現實是,他對獸人大陸的了解不多,穿越而來的他也沒有毀天滅地的金手指。
好像除了送狼澤一個小玩偶,期望那個小玩偶能陪著狼澤之外,他好像什麼也做不了。
這一想法讓祁白有些沮喪,隻是沒想到這情緒又被狼澤發現了。
祁白努力收斂心神,在白狼的皮毛中滾了幾圈,再爬起來時渾身都充滿了幹勁。
祁白一手握緊手中的小梳子,一手慢慢地將手中的毛毛捋順。
明明狼澤才是壓力更大的那個人,現在反而要讓他安慰自己,這樣可不行,祁白在心中默默握拳:他可不能拖狼澤的後腿。
春日的午後陽光正好,微風路過石台,巨狼的皮毛在風中輕輕晃動。
祁白拍拍巨狼的頸側:“好啦!”轉身將簸箕中的毛毛蓋好。
巨狼起身用力甩了甩身體,隨即便成了人形:“你不是說你的毛毛太少了嗎,以後都可以用我的毛毛來做。”
雖然狼澤現在已經不像以前一樣,毛毛一抓一大把,一個不注意都散成蒲公英,但是畢竟體型在那呢,隨便梳梳也比祁白掉的毛毛多。
祁白就像一個快樂的老農民,點著頭高興地數著自己豐收的果實,當然時不時還要偷偷瞄一眼狼澤勻稱漂亮的肌肉。
兩人隨意坐在石台上,狼澤說道:“從明天開始,狩獵隊要去遠一些的地方狩獵了。”
祁白的耳朵支棱起來:“怎麼這麼突然?”
“也不算突然,我們要為部落儲存足夠多的獵物。”
祁白有點明白過勁來了:“部落中要組織人手去海邊取鹽了嗎?”
狼澤點頭:“除了我們自己吃的鹽,還要多儲存一些,拿到交易日上去交換。”
說到這個祁白就有些興奮。
他上一世家境還不錯,但也絕對到不了能揮霍的程度。
而現在可不一樣了,雖然貓白沒有去過交易日,但是最基本的事情他還是知道的。
就比如說雖然獸人大陸沒有明確的貨幣概念,但是不論在哪裏,鹽都是硬通貨。
因此背靠大海的黑山部落,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簡直就是背了一個大金庫。
祁白眼睛亮晶晶,試探性伸出想要揮霍的爪爪:“那可是要多準備一些,等我們到了交易日,我一定要買很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