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
桑火部落營地外,傳出此起彼伏的砍樹聲。
犀晝臉上一陣涼意,他放下骨刀,用手指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然後仰頭看向天空。
蔚藍的天空之上,紛紛揚揚的雪花慢悠悠地飄落了下來。
“下雪了!”周圍有人輕呼出聲。
幹旱了近一年的北荒,終於再一次飄起了雪花。
“雲景回來啦!她把墟山部落的人帶來啦!”
這一聲呼喊,很快就轉移了大家對天氣的注意,所有人都朝著逐漸靠近的車隊望去。
板車停下,雲景第一個跳下車,緊接著下來的,是兩個十分壯碩的角獸人。
北荒三個部落的獸人對這兩個角獸人都不陌生。
“左邊那個紅色頭發的角獸人是虎焰,右邊的是虎燃,他們是墟山部落中數一數二的強者。”鹿藤對狼澤解釋道。
紅頭發的虎焰大笑著朝狼澤的方向走來:“黑山部落的朋友,聽說是你們帶領其他部落打敗了桑火部落!”
狼澤衝他點點頭:“這是惹怒黑山的下場。”
狼澤的態度有些傲慢,但顯然很對虎焰的口味,在聽到狼澤的這句話後,虎焰笑得聲音更大了。
另一邊,虎燃和熊寒撞了撞拳頭,他們算是老熟識,畢竟兩個部落還在北荒的時候,他們約過好幾次架,角獸人的友誼基本上都是打出來的。
虎燃朝四周看看:“桑火人呢?”
這時,將板車和墟山部落其他角獸人安頓好的馬菱也走了過來,他衝狼澤微微點了點頭,還偷偷暗示了狼澤一下,可以漲價。
狼澤轉身:“桑火人在營地的西麵,你們跟我來。”
桑火部落的西麵,原本用來圈住奴隸的木圈,此時卻成為了桑火人的住處。
一行人靠近,就看到了近兩千個坐著的桑火人,這一個木圈是他們建造的,為了不讓原本住在這裏的奴隸睡好覺,露天的木圈十分擁擠,沒想到現在遭受這一切的反而成了他們自己。
在雲景離開的這十天內,被看管起來的桑火人每天隻能分得一點水和枯草,長時間的饑餓,讓大部分獸人失去了反抗的力氣。
虎焰和虎燃繞著木圈轉了一圈,虎焰問道:“這些人沒有發熱和發瘋的獸人吧?前些日子,落日之城裏麵有好些奴隸突然發了瘋,咬傷了不少人。”
被咬兩口其實沒什麼,以獸人的體格,很快就能恢複過來,但那些發了瘋的奴隸最後全部都口吐白沫死亡了。
這些突然發瘋的奴隸,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在發瘋之前會高燒嘔吐,如果隻是這樣也就算了,可不知道為什麼,越是臨近落日之城,得這樣怪病的奴隸就越多,最後甚至蔓延到了一些普通獸人的身上。
先是大地震,後有這樣的怪象,落日之城的獸人人心惶惶。
“最後是大祭司出麵,他說是落日之城的奴隸冒犯了獸神,大祭司舉行了祭典,將這些奴隸全部燒死,發瘋的奴隸才變少了。”虎燃心有餘悸地說道。
這是墟山部落的獸人第一次覺得沒有在城池之內是一件好事,畢竟他們離得遠,哪怕是那些奴隸發了瘋,也跑不到他們的地界。喵喵尒説
不過因為沒有足夠多的奴隸,落日之城的重建進度慢了不少,據說城主大人為此還發了好大的火,這不,雲景一帶來奴隸的消息,墟山部落就立刻帶上用來交換的貨物來了。
“落日之城在大地震顫時,是不是死了很多人?”狼澤問道。
虎焰點頭:“是啊,城池周圍的城牆坍塌了許多,壓死了很多獸人。”
可大地震顫之時,不管落日之城和北荒都死了很多人,可他們也沒聽說北荒有這樣的怪病啊。
“你們有沒有處理那些屍體?”
虎焰疑惑地撓了撓後腦勺,處理那些屍體做什麼。
虎燃皺著眉頭想了想,突然抬頭看向了虎焰:“你還記不記得,春天之後,坍塌的城牆下發出了許多臭味,當時,城內是不是就有奴隸去清理那片地方了?”
“你這麼一說,好像是有那麼幾次,我帶隊進城的時候,確實聞到了很臭的味道......”
落日之城雖然在大地震中倒塌了大半建築,但是它的基本功能還是維持的,如墟山部落這樣在城池外圍的部落,每隔十幾天就有一次進入城池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