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獵隊的回歸,讓城池內一下又重新熱鬧了起來。
角獸人戰士們一邊拉著板車,一邊在心中不住讚歎城池的變化。
他們外出不過不到五十天,城池內幾乎是完全變了一個樣子。
所有人最先感受到的,便是他們腳下行走著的土地。
眾人是從城南的主街進入城池的,這街道雖然依舊是土路,但卻比之前要寬闊許多,道路也被壓得嚴嚴實實,即便並排行駛八輛板車也絲毫不顯擁擠。
幾百輛板車整齊地停下,好幾個年輕角獸人忍不住在道路上跺了跺腳。
野外山路難走,即便是地勢開闊的草原,也鋪滿了攔路的藤蔓和石塊,戰士們這一路上翻山越嶺可謂是吃盡了苦頭,乍一踏上這樣平坦的道路,他們還有些不適應。
當然比起道路,更讓大家眼睛都有些不夠用的,便是遠處鱗次櫛比的房屋。
緊挨著大街的兩側,是預留出來的商業街,不過因著此時商鋪都還沒有建設,商業街後麵的住宅區就一目了然了。
戰士們一邊覺得高興,心裏同時又有些空落落的,怎麼感覺城池裏麵有他們沒他們都沒什麼差別呢。
著急回來種地的狐喬和犀晝幾個,更是聽說部落的田地早就已經播種完了,不僅部落去年的土地種完了,今年城外又開墾了更大一片耕地。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咳,之前在其他獸人麵前放的話,好像有點吹過了。
不過狩獵隊要是覺得這就是留守族人們幹得全部活計,那他們可就大錯特錯了。
竹林裏的竹筍已經收獲了一茬,在黑山族人的教導下,這些竹筍要麼被做成了筍幹,要麼被做成了酸筍。
要是角獸人問一句酸筍是用什麼醃製的?
留在城中的亞獸人拍拍腦袋:哦,你們還不知道呢,製陶坊那邊又蓋起來好幾間大陶窯,鹿果帶著我們燒出來好多大陶缸,我們的酸筍都醃在大陶缸裏。
半人高的大陶缸,我們醃了幾百壇子,有酸筍也有其他野菜,大祭司說了這些酸菜和菜幹,留到冬天都不會壞,光是醃菜缸就堆了老大一片,獸神在上,那麼多食物呢!
什麼?哪裏來的鹽?
黑山族人帶回來好多好多鹽,我們不僅有醃菜的鹽,還留了好多醃肉的鹽,保證能把你們帶回來的獵物都醃製完。
說完陶器和醃菜,獸人們又開始跟回來的獸人們講大祭司做出來的紙張和舂搗機,講他們耕種時用到的各種農具......WwW.com
城中的新鮮事實在是太多了,不過是一個多月的時間,就遠遠超過了他們從前幾年幾十年可以見到的事務。
可以說,對於新加入城池的四族族人們,在黑耀之城中每多過一天,他們就會發現昨天的自己太缺乏想象力。
這時,不知道是誰終於發現了板車中間的不對勁,高聲喊道:“呀,巡獵隊帶回來好多活著的獵物!”
隻見板車中間,正站立著三四百頭四耳羊和五十多頭小牛犢。
這些四耳羊和牭牛都有些瘦,尾巴耷拉著,看起來精神很是萎靡,但不論精神如何,它們確實是活生生的獵物。
被城中變化震驚得合不上嘴的角獸人戰士們,被這喊聲一提醒,一個個趕緊挺直了腰板。
差點兒把這茬給忘記了,要不是為了這些活著的獵物,他們也不會在路上多耽擱那麼多天。
即便是以狩獵為傲的戰熊和雲穀戰士,也從來都沒有狩獵過這麼多活著的獵物。
“成年牭牛難以馴服,隻要周圍有獸人的氣息便不肯進食,我們便把那些牭牛提前殺掉了,隻留下了這些牛犢。”
狼澤和祁白兩人早就已經找到了彼此,此時兩人站在人群外麵,也正在討論狩獵隊帶回來的獵物。
狼澤他們碰上的牭牛群,在數量上其實跟四耳羊差不了多少。
不過在看到那些牭牛完全不肯進食,身上的肉一天天變少,狼澤便也不再驅趕它們,而是提前殺了將肉保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