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山交疊......”
還沒等祁白問清楚鑰匙是什麼,狐宵便像是沉入了深深的幻境。
他艱難開口,額頭上很快就沁出了細密的冷汗,伸出的手指也止不住地顫抖,似是在用盡全身的力氣,將他看到的場景描繪出來。
“雙月交輝......黑霧之中......鑰匙......鑰匙就在那裏!”
狐宵的聲調陡然升高,隨即整個人便像斷了線的風箏,迅速向下墜落。
狐宵剛剛進門的時候,祁白就發現他的臉色不太好。
此時,狐宵的身體更是如紙片般輕薄,嘴唇沒有一點顏色,祁白恍惚間看到他的頭發花白一瞬,不過很快就恢複了他原本的近乎黑色的暗紅頭發。.伍2⓪.С○м҈
狼澤將被祁白抱在懷中的狐宵提了起來,直接扔在了椅子上:“鑰匙?什麼鑰匙?”
祁白和狼澤要外出的消息,現在還沒有在整座城池中傳開,按理除了開會的那幾個人,其他人都還不知道。
不過狼澤也懶得問狐宵是從哪裏得到的消息,而是直截了當地詢問起他提到的“鑰匙”。
祁白也覺得很奇怪,他們這一趟又不是去尋找寶箱,怎麼還扯上了鑰匙?
狐宵此時已經緩和了過來,他灌了一大口水,虛弱地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獸神的神諭隻讓我看到了這個畫麵。”
每一次預言,都極其耗費精力,如果不是為了讓祁白和狼澤相信他,他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跑過來。
狐宵的樣子不像是在撒謊,看來他真的不知道“鑰匙”的含義,狼澤眼神銳利:“那你怎麼能斷定,這個預言,是映現在我們,而不是你自己身上。”
狐宵動作一頓,在心中暗罵狼澤的敏銳。
得知了祁白和狼澤要前往南方,狐宵便對兩人此行進行了預言。
他並沒有完全掌握預言術,平時一千次主動預言也不見得會成功一次,這一次他同樣是習慣性地嚐試一下。
反正失敗了也不損失什麼,但萬一成功了呢,到時他一定會得到很多獎勵。
狐宵如今在工司下麵的一個木工作坊中幹活,他早就豔羨狐步那家夥的待遇了,可是他仿製水平雖然高超,可創造能力卻不強,而他們這些製造者的獎勵比起研究人員可就差得太多了。
狐宵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自己的預知神血,才是一條正確的致富道路,因此他一直都沒有放棄預知能力的使用。
可狐宵並不覺得他將這能力說出來會有什麼好處,尤其是讓狼澤知道自己可以對狼澤的未來進行預言,狐宵十分懷疑狼澤會將他這個不確定因素直接扼殺。
隻是想想都忍不住打一個冷顫,狐宵總感覺又把自己坑了,他含糊說道:“我在預言的中心,看到了你們的身影。”
狐宵說得也沒錯,他在預言中看到的視角,用的應該就是兩人中一人的雙眼,從身高來看,狐宵覺得那應該是祁白的視野。
見祁白和狼澤將信將疑,狐宵有些著急:“這個對你們很重要,你們一定要重視起來。”
先靈一族的預知能力,準確來說其實是分為預知和預言兩種,繼承了這個血脈的狐宵,自然也擁有了這兩種能力。
預知,看到的是必定會發生的事情,這些必定發生的事實,並不會因為外力而改變,就如狐宵預知到的黑耀之城的建立。
而預言則完全不一樣,它不是必定發生的事情,而是一件事情發展的可能。
就如同登上山頂的道路,有的平緩,有的崎嶇,有的甚至在懸崖峭壁,但它們的終點都是相同的。
隻要行路人自身實力過硬,哪怕是九死一生的懸崖,也不是不可以翻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