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換句話說……正是因為你們，本司才能找到城防司了？”
葉臨淵古怪的看著眼前的何誌明，問出了這個憋了很久的問題。
何誌明麵色尷尬，又帶著幾分忐忑和期待，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莫副……莫行方說，要，要給大人您找點事兒做，想要挑起您與城防司的爭鬥，又斷定您不敢真與對方撕破臉，以此打擊大人您在司中的聲威……卻沒想到……”
說道這裏的時候，何誌明看向葉臨淵的眼神都有些驚歎和欽佩……當時他可也是在現場的，對方的強勢和霸道，他也是深感震撼。
要知道，在當時與城防司對峙的時候，葉臨淵可不知道有黑獄的存在。甚至連妖臠到底存不存在都還存疑。
但葉臨淵就是這麼做了。
這不得不讓他震撼——他入斬妖司也算有一些年頭了，經曆過數屆郡司。但他從未見過葉臨淵這般的斬妖郡司。
和其他斬妖郡司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行事風格，可以說截然不同。
霸道，冷厲，雷厲風行……
這種行事手段，實話實說，如果真跟在對方身後做事，他也會感覺到激動。甚至與有榮焉。
如果當年就是他當郡司，那自己，也許不會走到現在這一步吧？
何誌明心中黯然的想到。
“好了，繼續說吧。”
葉臨淵開口。
何誌明整理了一下思緒，繼續開口。
何誌明對於自己知道的情況，沒有一丁點的隱瞞，全部都說了出來。
包括羅洪的身份。
“羅洪是月華宮半年前新派來的管事人……上一次殺杜穀風，這一次殺周一鳴，都是他給莫行方下達的命令……”
而莫行方，之所以會聽命行事……那是因為莫行方，本身就是月華宮安插入斬妖司的‘釘子’！
斬妖司人手匱乏，尤其是中堅力量匱乏，當年對外廣招人手，曾言‘無論由來，無論出身，不計過往，凡無重罪者，皆可入我司！’
這句話，雖然給斬妖司來到了不少的中堅力量，但同樣，也招來了大量宗門世家的釘子。
他們在暗中活動，監視斬妖司的一舉一動，策反斬妖司衛，甚至謀劃針對斬妖郡司的刺殺行動等等……
“聽莫行方說……有些地方的斬妖郡司，甚至都是這些‘釘子’擔任……上一次刺殺杜穀風，莫行方的目的，也是想要登臨斬妖郡司的寶座……不過，總司那邊應該對他身份已經存疑，所以讓會他當了三個多月的‘代’郡司，並最終派來了大人您……”
何誌明說道這裏，葉臨淵才恍然，為什麼雲大卿當時說給自己一個挑戰……一方麵，讓自己直接出任一郡郡司本身，是一個挑戰。
而挑戰的另一層意思，大概就是來打掉莫行方吧？
心中想著，他繼續聽何誌明說。
不多時，何誌明全部將知道的情況徹底說完。
甚至還出了一份他所知曉的‘被策反名單’。
葉臨淵看著手中的名單，涉及之人，居然足足有數百人！
分屬各衛各隊！
著實讓人心驚。
葉臨淵看著這份名單，最終抬頭看向何誌明：“你手上，可有黑獄背後是月華宮的證據？”
何誌明愣了一下，而後苦笑搖頭：“哪裏可能有……雖然……小，小的之後算是給月華宮做事，但畢竟曾是斬妖司衛，月華宮的人自然要防小的一手。甚至於……連莫行方，也要被月華宮給防著。雖然莫行方是他們自己安插的釘子……但涉及到這些事情，哪裏有什麼絕對信任？每次派來與莫行方密會的，都是月華宮的白手套。言談之中，更是不會直接提及‘月華宮’三個字……”
葉臨淵聞言倒也不失望，因為這才正常。
他點了點頭，“還有什麼要補充的麼？”
何誌明苦思冥想，最終搖了搖頭。
他所知道的，就這麼多。
葉臨淵扭頭看了一眼，有兩名斬妖司衛，一人在運筆如飛的記錄，另一人則是以影音石記錄。
“記錄好了？”
葉臨淵詢問，兩人連忙恭敬回道：“是的大人。”
葉臨淵點了點頭，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先帶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