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根本不等寶釵開口,回過神來的晴雯便是給墨痕打了個眼色。
她們知曉寶釵的性子,雖然寶釵心機手段不凡,可麵對這等潑辣的人物,又是嫂子的身份,哪怕是回幾句嘴又能如何?所以,幹脆也別等寶釵了,自己兩個既然遇到了,便給自家主母出口惡氣。
晴雯一把將茶盞端過來,仿似要給夏金桂敬茶,可是靠近了兩步之後,直接潑了過去。
這茶盞也是剛取來片刻,雖然不說滾燙,可是也熱得很,那夏金桂根本沒有任何防備,直接被潑了一臉。另一邊兒的墨痕也不慢,甚至更為直接,上前一把抓住了夏金桂的發髻,一巴掌便是甩了上去。
霎時間,屋內一片混亂。
夏金桂身旁的小丫頭和婆子當即便是想要上前,晴雯一瞪眼,“白蕊,哪個敢動,直接打出去。”
白蕊上前一步,手腳並用,幾個婆子和丫鬟如何是她的對手,直接便是見了血。
本來寶釵也是想要攔阻,可是想了想到嘴邊兒的話直接咽了回去,這是幾個小丫鬟給自己出氣,自己不僅要領情,而且還不能攔阻。最重要的是,泥菩薩也有幾分火氣,更何況她還不是個泥菩薩呢?以自己的性格和身份,恐是不會直接打上去的,自己也未必讚成這種手段,可是不得不承認,這等直接的手段最為解氣。
白蕊收拾了丫鬟婆子,還暗暗給夏金桂補了兩腳,晴雯和墨痕兩個又給那夏金桂補了幾下,這才停手下來。
直到此刻,寶釵方才緩緩起身,“你們幾個,如何這般沒規矩?晴雯,你身為冠軍侯身邊的大丫鬟,白蕊,你也是冠軍侯親點的女衛,代表的可是琮兄弟的體麵,以後可再不能如此了。雖說哪怕是老太太那等位份也不能輕易處置你們,可該有的規矩還是要有的。”
“墨痕,你身為甄家妹妹的貼身侍女,甄家妹妹現在可是三品誥命的身份,在府中也就比老太太和東府大太太低了一籌,而且你出身江南甄家,如何能這般無禮。若再有下次,我定與甄家妹妹商議,狠狠罰你。”
說著,給了幾人一個感激的眼神,而後便是朝著哀嚎的夏金桂說道,“嫂子,要說今日此事,卻是晴雯他們幾個錯了,不過,依我看,還要嫂子給晴雯幾個致歉一二方才妥當。”
“嫂子且先收了聲聽妹妹言說,冠軍侯你哪怕未曾見過,可是也應該知曉他的身份和脾氣,皇家的皇子如何?侍郎吳家如何?咱們薛家和夏家卻是有幾分富貴,可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讓侯爺惡了我薛家,我好歹在琮兄弟麵前略有體麵,可是若是讓侯爺惡了夏家,你夏家本就孤兒寡母,有幾條命能受的琮兄弟的怒火?”
“城中兵馬司便是琮兄弟的兵馬,一句話,輕則讓你夏家上下雞犬不寧,重則...嗬嗬,咱們這等富貴,就真的挑不出任何疏漏?那嶺南、漠北的發配之地,可是不好熬啊。”
夏金桂被寶釵的話唬的收了聲,甚至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霸道不假,可是卻多少有幾分小聰明,自己家壓一壓普通人家自然沒問題,仗著與皇家供給的關係,等閑的富戶或者小官兒也會給一些體麵,但是要說夏家能夠跟冠軍侯掰腕子,哪怕她也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