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趙明梁讓年幼四子入主東宮,端王和康王陰謀舉兵造反,先帝因此亡故,而兩位王爺陷入內訌一死一殘,太子趙勤在祖王叔趙自康與大太監顧元海的扶持下坐上皇位,穩定時局。而老將軍蕭故生趁亂逃出天牢,在西北邊境二十四路援軍的幫助下往笏迦山方向而去。
從此南北兩朝乍然而分,南朝趙勤稱帝,北朝則以笏迦山為首,無尊無長,地方自成法度,軍隊則由蕭家令旗與青銅虎符共同調度。
京城大亂,權利分割,蠻夷之族風聞,逐漸有蠢動的趨勢,蕭故生與王拾雪趕的匆忙,是第一波往平雲鎮以西而去的。而智遠和尚當日中毒甚深,為四處遊蕩煽風點火的莫蓮生所救,此毒無解,依筋脈遊走,兩老一合計,幹脆將一身武功全廢了,下半輩子有阮玉這個保障,也不怕無處吃喝。
而歐陽情則被阮玉一綁,趕鴨子上架似的,非要先解毒再續筋脈,好好一個神醫天天忙得跟狗一樣。
他們帶著逍遙魔宮其他人也出發的早,畢竟局勢尚未穩定,之後還有大把的事情要處理,阮長恨雖然早已收到了飛鴿傳書,但估計整個人仍然懵著,有阮玉和柳白甕在他身邊,兩三個月間,必然能夠步上正軌。
至於剩下的兩個人,正同乘一輛馬車,晃晃悠悠的從京城出發,一路慢騰騰不緊不慢的往回趕。小紅也難得愜意,噴著鼻息,車轅兩側插著威遠鏢局的旗號,雖說被箭射中過,通透兩個孔,卻無端顯出滄桑感,像是個正兒八經打磨過的鏢局。
馬車重新找工匠鍛造過,外麵看起來並不大,裏頭別有洞天,分成前後兩部分。慕雲深坐在前端,燙著一壺小酒,還有兩碟許紅菱親手做的小點心,而後頭則放著一個半臂高的木匣,上頭紋滿了罌粟花……陰鬱的格格不入。
“快到太穀城了,”慕雲深將轎簾一掀,外頭趕車的馬夫帶一頂草帽,回頭看了看他,慕雲深笑道,“這兒已經是我們的地界,不用太緊張,讓小紅自己走吧。”
馬夫答應了一聲,方才還睡不醒的雙眼亮堂起來,笑嘻嘻往車裏頭一滾,要不是被慕大公子拽住了腕子,能徑直撞在鐵壁上。WwW.com
“連酒都溫好了,我怎麼這麼喜歡你呢!”蕭爻滿足的噫歎著。
雖說已近春末夏初,但越往北走,天氣仍是有些清涼,蕭爻穿的很單薄,沾一身的晨露,進了馬車還微微打了個寒顫。
他一抬眼,撇了下後麵端放著的箱子,“要不還是捆好放外麵吧,怪滲人的。”
蕭爻伸手夠了一把。這朱紅色的箱子裏有機關,扣的很嚴實,得在底端按一下,才能打開——裏麵躺著的,是一枚五官端正的人頭,這箱子自帶一種神奇的效果,一個多月來,這頭顱隻是顯的過於蒼白,毫無腐爛跡象。
“嘖。”蕭爻嫌棄的趕緊關上了。
“也不用,等你祭奠了故人,將段賦的人頭埋在墳前,接下來長遠的路就不用總帶著了。”慕雲深不喜歡喝酒,更不喜歡甜膩的茶點,不一會兒的功夫全進了蕭爻肚子。
他們將京城鬧的雞犬不寧的那個晚上,蕭爻在莫蓮生的指教下,稍高寒鶴鬆一籌,這細微的差距雖然要了寒鶴鬆的命,卻也使蕭爻傷勢不輕。
他活的很糙,慕雲深從西市趕到午門的時候,蕭爻所有的皮外傷都囫圇止了血,趁著鍾鼓齊鳴,內外皆亂的時候,他們這幫亂臣賊子本該立即出城。可蕭爻卻在慕大公子的幫助下折返東市,手起刀落的時候,段賦剛剛夢中驚醒。
蕭爻向來說話算數,這仇報的毫不拖泥帶水。
“太穀城離笏迦山不算太遠,上次是為了躲避追兵盡撿些迂回小道走,現在隻要快馬加鞭,興許十日內就能抵達了。”蕭爻挨著慕雲深,又頹又舒服的佝僂著身子縮成半團,“慕大公子,你不想回去?”
“先回平雲鎮一趟……笏迦山上有長恨小玉他們,不急。”慕雲深望著蕭爻,薄情的眉眼裏仿佛納著江南風月,“蕭爻,回去之後便不得閑了,我們還有兩三個月……你想去哪兒?”
蕭爻便天南海北的任指一處,笑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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