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川美咲飛快逃進二樓浴室中,緊緊鎖死門,然後塗上洗手液,開始仔細洗手。
事情發生的很突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當時為什麼會留下。也許是心懷感激總想有些回報,也許是關心太甚不想霧原秋太過難受,也許是暗室壯膽反正也無人可知,總之當時情況相當複雜,她莫名其妙就很羞澀地跨越了某個界線。
當然,沒真做,她隻是……幫了幫忙。
不過這就足夠令她害羞了,仔細洗過手後,抬頭一瞧,發現鏡中的自己發絲紛亂,杏眼中秋水蕩漾,整個人看起來明顯不正常,臉上更是……
她趕緊用冷水洗了兩把臉,然後用毛巾反複擦拭,最後又換了塊冷涼的濕毛巾敷麵,等到都有些呼吸困難了才取下,寄希望於缺氧把剛才的事忘掉。
有些事,做完就開始後悔了。
好像不該做的,以後他要是還想做怎麼辦?
她雖然女兒都四歲了,但這種事真是第一次。
以前隻是打工時聽同事說過類似的事,在缺錢時被人慫恿著去應聘某種不正當的職業過,但她其實相當潔身自好,就算再難也從沒想過出賣自己的身體,沒想到卻莫名其妙幫霧原秋做了一次。
他……會不會因此看不起我?會不會以為我是不正經的女人,會不會以為我別有所圖?
她站在洗手台前,越想越不安,羞意退去後又開始憂慮,心中越發後悔。但現在木已成舟,她沒有令時間倒流的本事,也隻能暗暗發誓以後要清醒一些,絕對不能再做這種越過界線的事情。
她反省了一陣子,正準備去休息,突然發現家居服領口大開,衣服上也多了些可疑濕痕,之前的畫麵重回大腦,羞意再起,趕緊翻出浴衣換上,把家居服當場清洗,徹底毀屍滅跡。
這次真完了,她都不知道明天該怎麼麵對霧原秋,洗著衣服眼圈竟然微微發紅,但好在她表麵溫柔,性子其實相當堅韌,抿了抿嘴就把眼淚硬收了回去。
盡量挽回吧,不能一錯再錯!
她洗好衣服,偷偷找了個地方晾起來,然後才回到自己房間。她一進門沙太郎就抬頭睜眼,自從上次發生“綁架”事件後,現在小花梨睡覺它都要在屋角趴著,而它看到是前川美咲後,立刻又把下巴擱到地板上不再關心,但剛擱下又再次抬頭,起身慢慢走向前川美咲,似乎聞到了什麼古怪的氣味。
前川美咲一陣心虛,都不敢正眼看沙太郎,趕緊遠遠繞過它,在小夜燈的黯淡光茫中比劃道:“我要休息了,汪醬,你……你也快去休息,不要過來。”
沙太郎其實是聞到了霧原秋的味道,懷疑自己名義上的主人終於舍得回家了,但霧原秋回不回來不重要,眼見前川美咲要躺下,它瞧了瞧房門低頭想了想,也就重新回屋角趴下假寐。WwW.com
小花梨年紀小,睡得早,已經睡了一覺了,被媽媽躺到身邊的動作微微驚醒,習慣性就摟住了她,喃喃道:“媽媽,你身上好熱。”
前川美咲輕輕撫摸她的背,示意她繼續安心睡覺,然後又摸了摸自己的臉,發現還是滾燙,好像之前冷水洗臉根本沒存在過,忍不住又有些回憶起之前的事,但馬上用力搖頭,強迫自己別再去想,甚至為此感到有些慚愧。
其實當事情真發生後,她的大腦也一片空白,等事情告一段落,她跪坐在那裏都站不起來,很懷疑霧原秋要想進一步自己會不會拒絕——要是沒拒絕,真出了事,她可就更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可比霧原秋大五歲,本身還結過婚,還有孩子,條件差到極點,真和霧原秋發生點什麼,讓他陷入左右為難的境地,那是純屬害了他。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甚至能說一句恩將仇報。
真的做錯了啊,她摟住女兒歎了口氣,難過地閉上眼睛,慢慢睡著了。
許久後,她秀眉微皺,喃喃著說了一句“不要,霧原君,不要”,吐字、語序竟然清晰無誤,看樣子失語症不影響說夢話。
沙太郎奇怪地起身看了一眼,沒發現霧原秋出現,低頭望著地麵想了一會兒也沒搞明白出了什麼事,也就不再關心,又趴下了。
…………
霧原秋目前正處在賢者狀態,麵色恬淡,不帶一絲人間煙火氣,可能是他活到這麼大最接近仙人的一刻。而且通體舒泰,氣息悠長,天生靈性活潑潑的,靜中有動,動中有靜,極得兩極之真意。
功力疑似有所提升,好像感悟到某種生命真諦。
但就算在這種狀態下,他還是覺得有些稀裏糊塗,有些事很奇怪就發生了,可能這就是人生吧,就像阿甘所說,生活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遠猜不到下一顆是什麼味道。
他就沒猜到還會發生這種事,但說真的,這顆巧克力味道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