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千歲自幼患有哮喘,無法進行劇烈運動,這讓她覺得自己已經夠倒黴了,萬萬沒想到自己的人生中竟然還有更倒黴的事——自己有一天竟然看到了手撕活人!
原本她就安靜的聽著音樂,乘著電車回家,結果不知道為何,不遠處一位白領打扮的女性突然發火了,開始厲聲訓斥一位年輕男子,似乎懷疑對方故意往自己身上蹭,是個癡漢在占她便宜,而那位年輕男子就低頭坐在那裏,聽著對方的喝罵,身子不停顫抖,似在忍受著極大痛苦。
乘客們不明所以,都在那裏好奇觀望,那位白領女性見男子在裝死狗,更加氣憤了,伸手揪著他表示要報警,然後……
情況突然就變了!
男子猛然抬頭,臉上表情扭曲,眼中布滿血絲,伸手就掐住了白領女性的脖子,用力一按,“哢吧”一聲脆響,就讓白領女性的頭軟塌塌垂了下去。
所有人都驚呆了。
而緊接著,那名男子身形膨脹,靜脈根根暴起,發出了撕心裂肺般的嚎叫,開始無差別的攻擊身邊所有人。
場麵瞬間混亂,驚叫聲連成了一片,有人躲避,有人癱倒,有人自恃身體強健,想製伏這突然發了瘋的殺人凶手,但偏偏殺人凶手力大無窮,在並不寬闊的車廂裏被好幾個人抱住,竟然還能還擊,身形轉動間就把人甩來甩去,每一次拳擊每一次踢腳,都讓常人難以承受。
僅僅片刻間,想製伏他的幾名英勇市民全都或多或少的受了傷,有一個竟然還被撕下了半張臉,發出了淒慘無比的尖叫聲。
佐藤千歲是在被濺了一臉血後才反應過來的,看著“殺人凶手”瘋狂的攻擊著乘客,不斷製造著血腥場麵,瞬間就明白了。
這家夥很像人,但絕對不是人,是某種怪物!
她身體開始顫抖,腎上腺素急速飆升,基因層麵所擁有的遠古記憶開始複蘇,就像人類麵對猛獸,每一個細胞都在顫抖著提醒她:快跑,遠離這裏,不然會死!
她確實也這麼做了,跳起來就要遠遠逃離這裏,但現在所有人都是和她一樣的想法,她剛離開座位沒跑兩步就被人撞倒了,身子一歪就跌倒在了車門旁的護欄廣告板後麵。.伍2⓪.С○м҈
那裏還躲著兩個背著大書包的小學生,一男一女,都不足十歲。
按曰本小學教育,小學生乘坐巴士、地鐵之類的交通工具,應該是盡量不要坐座位的,應該盡量把座位讓給更需要休息的成年人,所以他們上了車就站在這裏,這會兒已經被嚇懵了,完全理解不了發生了什麼事,連逃跑都忘記了,竟然被佐藤千歲砸了個正著。
等佐藤千歲爬起身,發現能逃的乘客都已經擠在了車廂兩端,車廂中段已經清空,而自己不遠處就是那個怪物,正在幹掉最後一位敢於搏鬥的勇敢者——這時候要是再跳出去應該會十分醒目,有極大概率引來攻擊。
她不敢露麵了,把兩名嚇懵了的小學生按在了廣告板和車門形成的夾角中,自己擋在前麵,並順手從書包中取出了鋒利的美工刀,牢牢握在手中壯膽,耳中細聽著“怪物”的動靜,準備拚死一搏,但怪物並沒有過來,也沒有打算進入別的車廂。
緊接著,撕咬血肉的咀嚼聲開始響起。
聽著這聲音,佐藤千歲身上的寒毛集體起立,但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拚了命地思考現在該怎麼辦,不過回憶著“怪物”剛才的動作,很確定自己毫無辦法,那怪物展現出來的身體素質,展現出來的殺傷力,足夠車翻一車廂的普通人,就是來幾個手持南部左輪的警察估計也凶多吉少——那種小口徑的手槍打兔子都費勁,很難說能不能在這怪物近身之前完成擊斃。
而就她所知道少數幾個可以和這“怪物”正麵相抗的人,全都不在這裏,遠水解不了近渴。
那現在最優的抉擇,就是等電車到站,車門一開趕緊滾下車,能逃多遠逃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