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初城的城南有一座方家別院,此次參加青蒙賽的方家弟子都住在別院中。別院中有片人工的大湖,湖的旁邊有一間青石砌成的大浴室,方少陵閉目坐在浴池中,他身後兩位侍女正服侍他沐浴。
“大少爺,那人的底細已經探明白了。”方少陵的貼身侍衛方健在浴室之外報告。
“哦?說說看。”方少陵睜開眼,讓侍女打開門讓方健進來。
方健進門之後兩個侍女很實趣地退出了浴室守在門外不準任何人靠近。
方健近到方少陵身前低著身子小聲地報告:“那女子姓宋叫宋清顏。”
“宋?”方少陵皺眉。
“大少爺放心,她與宋家沒有任何關係。她原不過是一個在始初城以乞討為生的孤兒,後來被藥宗的玄貞看上收做了徒弟。”
“就是那個傳說醫術還在藥宗宗主之上的玄貞?”
作為方家的大少爺方少陵對各勢力的基本情況還是了解的。
“就是那個玄貞。”
“不過他不是已經死了嗎?”方少陵前不久還見到玄奕拿著神木鼎四處炫耀。方少陵突然想到了什麼,哈哈大笑。“這麼說,她和玄奕有過節。”
“回大少爺,正是。”
“我記得前兩天信陽子跟我說王鶴毛遂自薦想給他們當隨行醫生,信陽子嫌他水平太低沒要。你去告訴他,王鶴可以要,如果他擔心師我可以從方家的醫修裏抽調一個給他。”王鶴是安子期的徒弟,是玄奕的徒孫,修為與宋清顏不相伯仲,不過醫術嘛就不知差了幾個台階。
方少陵口中的信陽子是朝華派這次前來參加青蒙賽的領隊。在始初城明水行台、真陽門和聞人家相互交好,而方家、宋家和天劍宗也抱做一團,兩股勢力相互爭鬥。朝華派
屬於中立勢力,拋開自身實力不談王鶴去找信陽子倒也沒什麼問題。
“一個女人而已,大少爺又何必如此大費周折?隻要大少爺一句話,屬下便把她抓來,任由大少爺處置。”
“嗬嗬……你不懂。”方少陵拿起旁邊的酒小酌起來。有什麼比看藥宗自己咬自己更有趣呢?
那兩個少年從城北一起走到集市,他們盯著過往的行人,尋找著肥羊,尋找著下手的機會。不過今天兩人運氣不佳,直到太陽落山也沒有銀子進帳,二人愁眉苦臉地回到了城北一間破裏。
此時破屋裏聚集了一大幫和他們年經差不多的孩子,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正在那裏收錢。
那男子收好了錢,走到他們麵前:“你們今天不會又沒收獲吧?再不交錢就不僅僅是被暴牙龍踹兩腳那麼簡單。我看你們是賺命太長了。”男子雖然麵相凶猛但是語氣中卻帶著關切之意。
“你們不是說看到一頭肥羊嗎,怎麼還不動手?”
“虎哥,我實在是下不去手。她每天都給小嬌他們買吃的,小嬌這兩天似乎胖了些,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小嬌這麼開心過了。”年長的那個說著低下了頭。
“哼,我平時是怎麼教你的?想要在城北生存就要拋開這些不必要的感情。那些富人隻不過是一時心血來潮施舍一下而已,這麼多年了你們還不懂嗎?你們要是下不了手我去。用那些錢來讓你們免受皮肉之苦,這也是在做善事,我想她是不會介意的。”
“虎哥……”年長的少年還想說什麼卻被虎哥製止住了。
“什麼都別說了,你既然叫我一聲虎哥,我就不能讓你被暴牙龍打死。”虎哥說話雖然可氣,但是份義氣實在難得。
修行之人的五識都比常人敏銳,這些天來宋清顏其實一直有留意有人在暗處跟著她,她也知道盯上她的是什麼,對方沒有動手她也沒有在意。
這會兒身後的人已經跟了她很長一段距離,人也從原來的兩人變成了一人。從腳步聲判斷,這人落腳很輕,身手也比那兩個敏捷,應該是老手。
宋清顏故意往人少的地方走,後麵那人見時機成熟加快了步伐,一隻黑手無聲從她身後伸了過來,已經碰到了錢袋,眼見著就要到手卻被一隻手緊緊地扣住。
宋清顏回過頭來笑著對他說:“抱歉,它是我的,不能給你。”
虎哥是出了名的手快,自打十六歲之後還沒有失手過,他沒想到今天會被人當場抓住,更沒想到眼前這女子瘦瘦弱弱的出手的速度比他還要快,而且力道十分驚人。
“你是誰的手下?暴牙龍的還是金霸王的?”
虎哥沒想到她居然知道暴牙龍和金霸王,莫非也是道上的?隨即他又搖頭,道上的三九流怎麼可能穿這麼好的衣服。
“今日栽在你手上是我技不如人,我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