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成!你幹什麼!”許安然失聲大叫,然而已經遲了。身下的皮艇以可見的速度慢慢扁下去。
兩條皮艇,胡成、許安然、陸百川以及中年男子和一個黑衣保鏢在一條上,其他人在另外一條。
胡成手裏握著小刀,嘴角掛著生冷的笑,“許安然!沒想到吧!”一改之前囁嚅的形象。
“為什麼?你是在自尋死路!”許安然不明白。
“對!我就是在自尋死路!不過還好有你們陪著我,也不算虧。”他笑起來,姿態狀似瘋子。
許安然突然想到什麼,尖聲問:“之前那次是不是也是你動的手腳?”
“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沒錯!一切都是我策劃的。沒想到吧!隻是沒想到你會那麼好命,竟然沒有淹死。”他看著許安然,鏡框後的眼睛帶著厭惡和凶狠。下一秒突然將她扯過,刀抵在她的脖子上。
事發突然,中年男子和保鏢都沒有反應過來。
刀割破皮膚傳來刺痛的感覺,許安然不傻,知道他對自己沒有顧忌。現在首要的就是轉移他的注意力。
“胡成!我到底哪裏得罪你?”刀抵在她的喉嚨,話說完她的脖子也都是血。
胡成冷眼看著,暗想果然是個心狠的女人。“恐怕你早就不記得那個因你而死的傻子了!”
許安然心裏一咯噔,“你是說薑健?”
“你終於承認了!”他齜牙欲裂,刀又陷阱肉一分。
中年男子看的膽戰心驚。
“你個婊子!我哥那麼喜歡你,你卻利用他的感情,還害死了他!你該死!該死!”他激動的又將刀往裏推。鮮豔的血液流出,染了一手。
“是不是很痛苦?”他哈哈大笑。
就在這時,躺在邊上的陸百川突然睜眼一把將他手上的刀打飛。黑衣人抬腳將他踢落水中,中年男子及時拉著許安然。
大概是黑衣人的力道太重,水麵上一開始還有水泡,過了一會就完全沒動靜。另一條皮艇距他們已經有百來米,不知道是沒看見這邊的情況,還是看見了熟視無睹。
皮艇已經漏掉了一半的氣,四個人坐著開始搖搖晃晃。
許安然的脖子一直在流血,中年男子當機立斷割了一條袖子往她脖子上纏了好幾圈。如果許安然死掉,就算他有命活著回去,許家也不會放過他。
“我們都下水,扶著皮艇邊劃。”以許安然現在的情況,一旦下了水就是死路一條。
三個男人扒著皮艇邊劃,然而畢竟體力有限。陸百川不像另外兩個人,經常鍛煉。很快就體力不支。
黑衣人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躺在皮艇上的許安然,咬了咬牙,突然一頭紮進水裏。很快就看到他的身影出現在十幾米遠。
這是想要拋棄他們獨自離開。
中年男子罵了幾句,時間越長,他的心似乎也沒有之前堅定。
許安然麵色發白,纏繞在她脖子上的步已經被血浸透。如果一個小時之內沒有救援,許安然不幸死亡,他還是逃不過一個死字。
都是死!倒不如自己拚一把!
“陸少爺!我遊快點去找人,小姐就拜托你了!”他扭頭紮進水裏,速度比先前那個黑衣人還要快。
莫伊遠遠的就見到一條小黃皮艇和一個黑色的人影。
“小五!在那邊,我們快過去!”
陸百川已經精疲力竭,正趴在皮艇邊喘息,風吹過冰冷的感覺讓他頓時清醒不少。
距離漸漸拉近。莫伊迫不及待揮手,“小路哥哥!”
陸百川扯了扯嘴角,莫伊的聲音!她怎麼可能現在出現。是生是死還不知道!
難道他沒聽見?莫伊又喊了一聲,“小路哥哥!”
陸百川震驚,僵硬的轉頭轉了個方向,目光直直的望著她,“你怎麼……”
莫伊昂首,“看到我有沒有很開心!”
他低低笑起來,無助和絕望瞬間被衝散。眼前的少女似乎有種魔力,讓人一見到她就心安。
莫伊很快發現不對勁,“怎麼隻有你們兩個?她怎麼了?”
“這件事說來有點複雜。安然受了很嚴重的傷,沒辦法挪動。”
莫伊哦了一聲。
陸百川也看到了小五,這還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人魚。如果不是時間和地點不對,恐怕他也會驚歎上帝的造物神奇。
“那你要在這裏陪她嗎?”
陸百川覺得她這個問題有點奇怪,“憑我自己無法離開這裏,況且……”
莫伊打斷他,“如果讓小五帶你離開呢!你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