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若逸剜出一小塊黑色的藥膏,幫她塗抹在傷口上,摩挲著她的脖頸,柔聲道:“你要是好奇,你可以問我,何必平白受這一遭罪?”
“你也不想讓我知道不是嗎?不然你也不會往我床上放那凝神助眠的藥草。”
“我是不想讓你知道,這種事知道的越少越好。知道的多了,是要殺頭的,不知道反而能活得長久。”藍若逸抹好了藥膏,手仍在她細白的脖子上摩挲著,不忍放手。
“那我現在知道了你們的密道,剛才還看了那個書櫃上的東西,我是不是離死不遠了?”
藍若逸笑道:“我不會讓你死的。”
他總是這樣,這樣笑著,好像什麼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就算出了一些意外情況,他也總有辦法解決。
“可是有些事情一旦沾上,生死就由不得你了。”蘇璃頓了頓,說出了自己的猜測,“你們……是不是……要造反?”
“造反?”藍若逸搖了搖頭,笑得更開了,“不是造反,是奪嫡。隻是現在計劃有變……”
藍若逸撫上她脖上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滑到了腰間,蘇璃認真思索著他話裏的意思,竟未察覺。
既然是奪嫡,他背後肯定有一位皇子。之前最有能力競爭儲君的,便是誠王和德王。誠王已經敗了,德王最近勢力也大不如前,若他輔佐的是德王,以他的心機智謀,不可能讓德王走下坡路。
蘇璃思前想後,腦中忽然閃出了一個人——楚王!在建邳時,楚王和藍若逸那些對話,都不得不讓她懷疑。
“是楚王?”蘇璃試探著問道。
藍若逸笑笑不語。
蘇璃皺了眉:“可是楚王遠在建邳,根本沒有奪嫡的機會,看上去似乎也想要沒有要奪嫡的意思呀?”
“你會把你想要的東西,寫在臉上?”藍若逸手上稍稍一緊,攬美人入懷。看著懷中的蘇璃,時而蹙眉,時而展顏,心裏甚是舒暢,不論她問什麼,他都願意答。
楚王遠在建邳,竟然也有此野心!以目前的形勢看來,誠王與德王相爭,如今兩敗俱傷,楚王恐怕要漁翁得利了。
蘇璃看了一眼藍若逸,心裏念叨著,說不定這兩王相爭的局麵,也是某人有意為之的。畢竟他們有這麼周密的謀劃,隱秘的密道,還有這滿書櫃的官員檔案,就連那醉香樓的老板都是他們的人,說不定他們早已滲透到京城的各個角落了,卻無人知曉……喵喵尒説
想到這,蘇璃不禁後背發寒,若不是當時那醉香樓的老板認得她,她此時恐怕早已被人抹了脖子了。
“幸好那老板認得我,若不然我這會兒必定涼透了。”蘇璃一陣後怕。
藍若逸笑道:“人也不是渾殺的,張老板不是在道口守著呢嗎?張老板在醉香樓來來往往的人見得多,一般抓來的人會由張老板先審,他定奪不了的才會往裏麵送。”
“那張老板為何會認得我?”
“你巴巴地跑到人家店裏去當店小二,他怎麼可能不認得你?”
聽起來似乎有道理,可再一細想又不大對勁兒,蘇璃搖了搖頭道:“不對,他就算認得我,又如何會知道你認得我?而且那時,我們也不大熟,也就是在蒼翠山上見過幾次而已……”
“是你跟我不大熟。”藍若逸特意更正了一下。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我去當店小二了?”蘇璃覺得這裏麵可疑之處太多了。她細想想了那天的事情,為了救林衡勳出獄,她與方天慕計劃了好了,在醉香樓給刑部尚書演一出戲,提前請了秦太傅在場。誰料最後竟然還驚動了楚王,有了楚王坐鎮,簡直萬無一失,當時覺得整出戲比預料的還要完美。
現在再想起來,蘇璃才有所察覺,醉香樓的老板、楚王……這些未免都太湊巧了,這二人都與眼前這個男人有關係。
蘇璃忽然想起,那天她也在醉香樓見到藍若逸了!她扮作店小二從雅間出來時,恰好看到藍若逸出了酒樓……
“你……”蘇璃不可置信,“楚王是你找來的?!”
藍若逸看她這驚奇的模樣,直覺得可愛極了,伸手捏了捏她的俏鼻:“你以為憑你和方天慕那點小伎倆,就能把林衡勳給救出來?秦太傅多年不管事了,隻是空餘一個德高望重的名頭而已。方天慕自在逍遙慣了,又是皇家外戚,被人寵著慣著,官場上那些陽奉陰違,他即便見過,也想得太簡單了。”
“那人家也是真心替我出主意的。”蘇璃替方天慕鳴不平。
藍若逸醋勁兒衝了上來,手上一用力,蘇璃不防備貼在了他的胸膛,藍若逸貼著她的臉頰,在她耳邊輕聲道:“你還給他繡了荷包答謝呢,我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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