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胡府回來,蘇璃就與夫君盤算著如何能順順利利地離開王府,藍若逸往床上一倒,就開始哼哼唧唧,說這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白天不能下床行走,憋得一身的勁兒無處使,趁晚上無人之時,想把蘇璃攬入懷中一親芳澤,卻被蘇璃逃開了,口中還振振有詞道:“你這身子需得靜養,不能沒有節製。”
藍若逸恨得牙癢癢,翻身下床把蘇璃抱起,扔到床上,覆身上去,壓得她不得動彈。弄到興起之時,又怕弄出些聲響令人起疑,便拿出來個帕子給蘇璃咬住。看著身下之人,麵色紅潤,星眸迷離,嚶嚶小口還咬著一方帕子,藍若逸更是情難自禁。隻是苦了蘇璃,仿若躺在沙灘上,受著一浪一浪的衝擊,還得忍著,隻能悶哼兩聲。
一夜飽餐,藍若逸繼續紅光滿麵地裝較弱,蘇璃躺在一旁欲哭無淚,一雙怨恨的小眼神兒瞪著藍若逸。
“璃兒這是在怨為夫呢?莫非……是沒吃飽嗎?”
“呸!”蘇璃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起身出去了。
大白天的,人多嘴雜,藍若逸想爬起來追出去也是不能了,若是被人看出端倪,恐怕要前功盡棄了。
涼王與陳氏過來看望,藍若逸喘得上氣不接下氣:“爹,我恐怕是時日無多了……我隻有一個心願……爹一定要答應。”
涼王看著兒子虛弱的模樣,老淚縱橫:“你說!”
“爹不必難過,我本來是活不過十歲的……能多活這麼多年已是賺到了。”藍若逸咳了兩聲,繼續道,“我想剩下這苟延殘喘的日子裏……與璃兒搬出王府,尋一個靜謐之處,走完此生。”
涼王縱然對兒子的身體有預料,可聽到兒子親口說出“走完此生”的話語時,一種悲戚之感從心底升起,噎得他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陳氏抹了抹眼淚,道:“王爺就應了逸兒吧,逸兒這些年苦日子也過夠了,有璃兒陪著,他也是開心的。隻是……那藥還是要多帶些,身子養好了就回來。”
蘇璃陰著一張臉瞥向陳氏,藍若逸都這般光景了,你還不忘你那些□□,是想讓他死得再快一些嗎?
藍若逸卻不緩不慢地道:“我既然要走了,便也不會再回來了,我這身體……恐怕連半年也熬不了了,到時候世子之位早晚是二弟的,那些藥我吃與不吃,效果不是一樣嗎?”
陳氏沒料到他會直愣愣地說出,她想讓若坤當世子之心,那句“那些藥我吃與不吃,效果不是一樣嗎?”都未來得及細想,已經紅著臉,臊得退到了涼王身後。若她回去能細細地品一品這句話,說不定就能發現,她那些下毒的伎倆早就被人看穿了。
涼王一心還在藍若逸的身體上,隻勸道:“你若想去,爹也不攔你,隻若是身體養好了,還回來。”
藍若逸搖了搖頭:“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養好是不可能了,等到兒子歸天了,便在外麵把事情辦了,兒也不入祖墳,不入宗祠,隻差人送一封信告之爹,就罷了。”
“這怎麼能行!”涼王毅然拒了。
陳氏不顧剛才的羞臊,滿臉寫著“如此甚好”,急急地勸道:“王爺,想來逸兒也是想一切從簡,才會如此。試想等將來坤兒當了世子,家中宗祠上卻仍有長子之位,於情於理也說不過去,逸兒這麼做也是想讓王爺好做些,他是一片孝心哪!”
陳氏這番話,說得有些無恥了,涼王怒道:“住口!”可怒歸怒,轉念一想,陳氏的話不無道理,逸兒這般光景,確實是時日無多了,坤兒著實是世子的不二人選。按道理說,長子病逝,膝下無子,立次子為世子也是規矩,可萬一這半年時間,蘇璃再懷上個遺腹子,這就說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