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笑詫異於這間不算太大的樓中樓。
這裏的一磚一瓦,每個細節,好似為他量身定做的一樣,陽台花草,客廳擺件,粉飾裝修,沒有一處不順眼。
“進去看看。”譚紀平看出他喜歡,心中雀躍,推他進屋。
譚笑微訝,進了屋裏旋即明了。
“這裏是我設計布置的,對吧,譚先生?”
“對。”譚紀平點了頭,疑道:“你......記起來了?”
“沒有,”譚笑說著,脫了鞋,“直覺。”
這裏簡直是從他腦子裏照搬出來的理想小窩,想來又是失去的記憶中的一部分。
他不喜歡穿拖鞋,穿著淺口的襪子就踩了進來,地板上鋪了厚厚的地毯,軟軟的,譚笑動了動腳趾頭。
譚笑不喜歡穿拖鞋,時間長了,帶著譚紀平也不怎麼穿,尤其是在這間房子裏,他的鞋子怎麼能弄髒譚笑買的地毯。
他也沒穿。
譚笑的父母皆是高知人士,談吐有方,儀態上佳。自小受到的家庭環境熏陶,譚笑儒雅的基墊就這麼打了下來,從來走路都是輕柔緩慢,步態優雅的,和許多浮躁的現代青年相較,自是別有一番滋味。
腰肢輕晃,臀擺,修長的腿抬起套著淺口白襪的腳掌輕輕往前一落,黑色運動褲稍稍上撐,滑出一小節兒,露出皙白的腳踝,緩緩跨出賞心悅目的一步,當真美極。
譚紀平看得癡了。
“......譚先生?譚先生?”
一隻手掌在譚紀平眼前晃了晃。
譚紀平回神,“啊?”
譚笑曲指微笑,“咚”一聲賞他一個腦咚,“魂兒丟哪兒去了?”
“丟你身上了。”譚紀平說。
譚笑一楞,又彈他一指,笑道:“喲,看不出來啊譚先生。”
“走了,”譚笑率先走在前麵,“上樓看看。”
譚紀平看著譚笑緩步走上樓梯,用他熟悉的姿態步伐,將他的美夢拚拚湊湊,圓了大半。
真好。
不記得第幾次感歎,譚紀平追上譚笑,雙臂一合攏,低了兩節台階摟住譚笑的腰,臉貼在他背後。
家裏開了地暖,空調也調了高溫,譚紀平覺得自己熱得不像話,尤其是眼睛,總有溫熱的液體在裏邊兒打轉。
譚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站著沒有動,譚紀平安安靜靜抱了一會兒。
譚笑垂著眸子,看著自己的腳,身後的人熱烘烘的,隔著衣服傳染他。
砰砰,砰砰,不知道是誰的心跳。
“歡迎回家。”譚紀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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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笑晚上要用中藥泡腳,譚紀平端了個按摩盆,把煮了一個小時的中藥倒進去,再放二十分鍾,溫度合適了,才端到譚笑腳邊。
家裏沒有家住的保姆,譚笑不喜歡,譚紀平也不喜歡旁人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以前如此,現在還是如此。
樓中樓就隻有雙譚二人,一如從前。
譚笑這幾天被他伺候慣了,由一開始的抗拒到現在的無所謂——反抗無效。
譚紀平脫了譚笑的襪子,譚笑一整隻腳掌被他握在手裏,白白嫩嫩,腳趾頭和腳心是淺淺的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