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點了點頭,拿了個小秤出來過銀子,多餘的他折算成銅板返還給了何泠。

屆時,暮色降臨,何泠急忙叫上何景平上船,準備將船劃回家去。

何景平一直像個小跟班似的跟在她身後,她付的銀了,所以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隻是……

“等等,泠泠,我們還沒讓老板教我們怎麼劃船呢。”

何泠道:“你站這裏半天都幹嘛去了?來來往往這麼多船,你還沒學會嗎?”

何景平:“……”這就是她所謂的學?

“我……我忘了學。”他可不好意思說自己完全是懵的。

何泠笑道:“沒事兒,我已經學會了,你上來我教你。”

何景平不太相信,“你行不行啊?”

何泠說了何仲常用來嗆她的話,“我不行你來?”

何景平:“……”

“行行,你試試。”

何泠坐了下來,讓何景平站在後邊看著。

“其實很簡單的,你身子向前,手臂伸直,喏,就像這樣,然後把雙槳伸到水裏麵去,用力把兩邊槳往回拉。你看,這船不就動了嘛。”

何景平喜道:“還真是呢,確實簡單,我來試試。”

“不還有一對劃槳嘛,你拿著試試。”

何景平拿著試了試,剛開始不熟練,動作多少有些不協調,何泠都一一對他糾正了。

包括轉彎,怎麼停船,何泠都教給了他。

不知不覺間,天已經黑了,他們的小船也劃到了地圖所示的那個支流。

“二哥,咱們要摸黑進入那個山洞了。”

何景平說:“沒事,大白天那山洞也是黑的。”

“好吧,你先劃著,我去把燈點上。”

山洞外有月光,黑也黑不到哪兒去。

可進了山洞後,那可是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怪嚇人的。

油燈是放在船上用的,與普通的燈有些不一樣。

裏邊放燈油的小碗一樣的東西,並不是固定的,而是活動的。

也就是說,任由你帆船怎麼搖晃,燈又如何搖晃,裏邊裝油的小碗是不動的。

而燈罩,是浸了桐油的紗布,耐熱防風。

光看這燈,何泠就無比佩服古人的智慧。

兩人劃了最少一個時辰,手膀子酸得不像是自己的。

借著山洞的凹陷處休息了好幾茬,兩人才終於將船劃出了山洞。

何景平興奮不已,“我看到天了。”

何泠說:“我還看到星星了。”

“呀,你看前麵的山,咱們回來了。”

此時正是半夜,月亮高高的懸掛在天空,將大地照得猶如白晝。

兩人高興得很。

逆流而上劃船很累人,可這時,他們卻突然覺得身體充滿了力量,酸軟的胳膊也回到了身體。

“喂,我們回來了。”

空曠的山穀,是何景平的聲音在回蕩。

何泠立刻拉了他一把,“幹嘛呢,這大半夜呢,大夥兒都睡了。”

“哈哈哈,沒事沒事,他們打著燈籠也會出來看船的。”

果然,村子裏沒一會兒就亮起了燈,然後響起了嘈雜的聲音。

漁火為大家指明了方位,何琰跑在最前麵,一邊跑著,一邊衝著何泠大喊。

“姐姐,姐姐姐姐……”

“哈哈哈,小傻子,你媳婦回來了。”

何泠捂住了眼睛,覺得好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