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你吧,反正該說的我已經對你說過了,你弟弟要是被人撕了剮了都與我無關,你自己受著吧。”
何泠生氣的去拿了船槳過來劃船。
慕君琰卻是將船槳奪了去,丟在一邊。
“你幹嘛?”
他沒有回答她,而是一把將她向自己拉過來。
她以一個奇怪的姿勢倒在他的身上,不得起身,因為被他緊緊的扣著。
“你說的,可是肺腑之言?”
何泠有些懵,“什麼?”
“說你弟弟的事啊。”
慕君琰生氣的磨了磨牙,“別給我提他。”
一提就來氣。
“那你問什麼?”
慕君琰黑著臉道:“你趴在我肩頭跟我說的那些話。”
何泠心頭一跳,這廝什麼時候醒的?他不會都聽見了吧?
可那會兒她見他不醒過來,心裏正恐懼害怕,腦子也是混亂的。
一會兒當他醒來了,又一會兒當他還是傻乎乎的阿琰哄,說話顛三倒四,又或者有些真情流露,腦子裏混了漿糊一樣,現在問她,她都答不出來。
“嗯?回答我。”慕君琰見她不說話,卻也不打算放過她。
何泠反複糾結,想想隻能裝傻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剛才很難過,很恐懼,我說了些什麼話我也不記得。”這算算是半真半假。
說罷又加了句,“你也不用記得,我胡言亂語的話,都當不得真的。”
“當不得真?”越是混亂的表達,越是代表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慕君琰其實很高興,但又氣惱這個女人轉臉又不承認。
他歪著頭看著她,那雙漆黑的眸子裏充滿了危險的氣息。
她甚至能感覺到他緊繃的手臂正積蓄著力氣。
何泠有種想哭的衝動。
麵對反複無常的暴力分子,似乎比她信誓旦旦的誓言難得多。
剛才有多慷慨激昂,此刻的她就有多想打自己的嘴巴。
“嗚嗚……鎮定,你別著急啊,容我回想回想。”
慕君琰:“……”
“爺,您想聽什麼,我都說給你聽。”
慕君琰嘴角抽了抽,他覺得再聽她說下去,他真會被她氣死。
虧他剛才信了她的話,還感動了一把。
而現在,他隻想……
“我想你閉嘴。”
“啊?”何泠覺得自己太難了,讓她說的是他,讓她閉嘴的也是他,他倆根本不在同一個頻道上嘛。
“那,那現在怎麼辦?”何泠小心翼翼的問他,“去救你弟弟嗎?”
慕君琰氣道:“救什麼救,進不了城。”
卯時才會開城門,現在確實早一些。
“要不就……你在船上好好休息一下,回頭才有力氣救人?”
慕君琰惡狠狠的笑一聲,轉而像餓狼一樣向她撲過來。
何泠大驚失色,身下的船劇烈的搖晃。
“喂。”
“唔……”
“慕君琰,嗯。”
“都這時候了你能不能,別……”
“你得,你得保存體力才能有力氣跟人家幹架,知道不?”
慕君琰停下來,“怎麼?又換你來?”
何泠:“……”
“哼,將我當泄欲工具這賬,該好好清算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