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了？哎喲，長成大男孩了。”老夫人臉上陰霾掃去，整張臉都是和藹的笑意。
方才還戰戰兢兢的二夫人因著小兒子給自己長了臉，神色逐漸緩和下來。
“過來，讓祖母瞧瞧。”
“祖母。”
“哎喲，這模樣長得越發像你爹。”
屋裏全是祖孫二人歡笑聲。
有道是幾家歡喜幾家愁，二夫人高興的時候，大夫人卻是板著一張臉。
想了想自家那懂事的兒子，心中不免歎了口氣。
她也有兒子，雖然年輕輕的，卻是無人不誇讚他穩重懂事。
奈何她的丈夫不是老太太所生，他們一家再優秀，也入不得老太太的眼。
“母親，您不是叫小五過來問君琰的事嗎？”
大夫人微笑和聲提醒，打破了屋內溫馨的畫麵。
老夫人麵色一僵，不動聲色的撇了她一眼，這才轉而對慕子昂道：“小五，你離家這些日子都同你三哥在一起，對吧？”
慕子昂沉默片刻，才笑道：“祖母你忘了，我哥離開的時候我在舅舅哪兒呢，爹說我缺乏男子氣概，讓我去舅舅哪兒鍛練鍛練來著。”
老夫人想了想，恍然大悟，“是有這麼回事，後來你怎麼跟你三哥在一起了？”
“我去找他的呀。”他可不敢說自己遇到危險的事，隻道：“我哥給我留了信，我很容易就找到他了。”
不加這句便罷，一加這句，旁人信不信不知，反正二夫人秀眉驟然皺起，不信他的話。
“嗯，那他是怎麼回事？他怎麼突然就與人成親了？那姑娘是哪裏人？”
“這……”慕子昂犯了難。
心想著兄長又沒交待他那些能說，那些不能說。
這是不是代表著，可是隨便說？
那麼……他在腦子裏湊合湊合便開口了。
“嫂子是山裏人，家裏兄弟叔伯都是當地的獵戶，不過她爹是讀書人，很有本事的。”
眾人聽完麵色各異。
什麼讀書人有本事，那真有本事的讀書人窩在山裏頭啊？
那真有本事的讀書人都在朝廷為官還差不多。
興許啊，就是識得幾個字，連個窮秀才都比不上。
“我去的時候他們已經成親了，哥哥受了傷，是嫂子救了他，他現在才回來，是因為一直在嫂子家裏養傷。”
前頭聽得雲裏霧裏的，這一句說到點子上了，大夥兒明白了。
“原來是這樣？所以君琰是感念人家姑娘的救命之恩才將姑娘娶了吧？”有人嘀嘀咕咕道。
“哎喲，這跟說書似的。”大夫人腦子一轉，眉開眼笑的說：“沒想到君琰還是個知恩圖報之人呢，母親，拋開那姑娘身份不談，也算門好姻緣。”
這話說得，在場多少人都黑了臉。
他們這樣的人家娶妻不就看個身份？還拋開身份不談，那拋開身份不談，是不是大街上拉一個姑娘也叫好姻緣？
偏生慕子昂還在老夫人身邊賣乖，“祖母，再過半年您就能抱曾孫子了，您高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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