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在一起？你倆不是都待自己院裏，從不出門的嗎？”
商靜秋搶在何泠之前開口道：“回祖母，前些日子我病了，這兩日大好，就想來祖母這裏拜佛上香，去去晦氣。”
老夫人撇撇嘴，丟給她一個大白眼。
那庶子一家子，她一個都不喜歡。
“來人啊。”她招招手，一個丫鬟小跑著趕過來。
“去寺裏邊請尊佛回來，送到二少夫人院裏，讓她慢慢參拜。”喵喵尒説
商靜秋的麵色僵住。
何泠隱約明白，慕君琰那不情麵的本事哪裏來的了。
何泠安慰她一句：“聽說祖母喜歡清靜，不喜歡有人進她院裏打擾她。”
她話音剛落，就聽老夫人說道：“去把三少夫人請進來。”
何泠：“……”您老不能晚一會兒再說？好歹讓人家先走了再說啊。
丫鬟到她跟前，屈膝低頭做著請的手勢，似乎她不去，丫鬟就會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
無奈之下，何泠衝商靜秋笑了笑道：“興許祖母有話對我說，我就先去了。”
商靜秋微笑頷首。
何泠也顧不得人家怎麼想，徑直跟著丫鬟進了老夫人的院子裏。
一進了院子，她便忍不住說她，“你怎麼跟她在一塊兒？不知道她是誰嗎？”
何泠說：“碰上的時候不知道，不過她說了我就知道了。”
老夫人白了她一眼，“在哪兒碰上的？”
“就院門口。”
“她跟你說什麼了？”
“沒說啥呀，就說她要來找祖母，想在您這兒拜拜佛。”
“哼。”老夫人冷哼一聲道：“拜佛？我看他們是想來看看我死了沒有吧。”
說罷，又鄭重的對何泠道：“你記住了，但凡那庶子屋裏的人，都跟咱們不是一路子，不要相信他們，也不要同他們親近。”
老夫人對異腹子的仇恨很大，她一心希望她的兒孫們，也與她一樣的想法。
尤其是今日，她與老頭子吵了一架，也正是為了大房一家的事。
看她這麼激動，何泠點頭應下來。
老夫人麵色好了些，又問：“方才，這院裏的動靜都聽到了吧？”
何泠點頭，看那一地的狼藉，又搖頭。
“沒聽清什麼，就跟二嫂去亭子裏等了。”
“嗯，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不該聽的不聽。”
這誇得何泠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是碰見了商靜秋，她是想好好聽來著。
“唉！”老夫人歎了口氣說：“別看這一大家子，這家裏真正理解老身的一個都沒有，他們一個個隻會勸老身大度。”
何泠乖順的坐在一邊聽她嘮叨，聽說人老了後，話就特別多，因為他們這一生那麼長，經曆的事那麼多，有許許多多難忘的事，又有許許多多遺憾，總想說給人聽。
陪伴老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安靜的聽，別嫌他們囉嗦就對了。
“我不是容不得人，當初老不死的帶個大肚婆回來跟我成親，我也沒逼著他將人怎麼樣不是？不照樣讓他們生下了庶長子。
我也不是容不下那庶長子，可他不安分，大房一家都不安分。一個庶出的，樣樣都要跟嫡出的比，還妄想著樣樣都壓他們一頭，甚至覬覦著慕家的家業，我要怎麼容得下他們？再容忍下去，我莫非要帶著幾房孩子離開慕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