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尷尬的沉下臉去,將筷子一丟,氣得吃都吃不下了。
可二夫人並不理會她的尷尬,她生不生氣更是與她無關,自己爽完了拿起筷子繼續吃,還大口的吃。
這下大夫人更鬱悶了,手伸著去拿筷子,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商靜秋又小聲的道:“二嬸,是靜秋的不是,以後會與家裏人多走動的。”
二夫人懟回去,“你走不走動與我沒關係,用不著單獨跟我說。”
何泠看了看二夫人,越發覺得慕君琰懟人的本事是他們家的傳統。
大夫人看不下去了,她的兒媳婦,她欺負可以,但別人不能欺負,別人欺負就是不給她麵子。
大夫人丟下剛拿起的筷子陰陽怪氣的說道:“我說趙寧清,雖說是你當家,但不代表在這家裏,你就可以無視長幼有序,不將我這長嫂放在眼裏。你做一個白眼右一個白眼的擠兌我兒媳婦是什麼意思?你是在故意打我的臉嗎?”
二夫人喝了一口湯,放下勺子淡道:“你既懂得長幼有序,那應該也懂得嫡庶尊卑吧?二房是嫡,大房是庶。二房是尊,大房是卑。”
大夫人氣得脖子僵硬,臉色發青,瞪著二夫人半晌,厲聲道:“父親說的,咱們家不分嫡庶,大房二房都一樣尊貴。”
“哦,是吧?”二夫人淡淡笑了,“既然不分嫡庶,那父親怎麼沒將家裏的爵位傳給大哥呢?為什麼青陽不是世子呢?”
一句話將大夫人堵死。
二夫人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來,看得大夫人心驚。
正這時,三夫人開口,“大嫂二嫂,一家人難得坐到一起,都一人少說一句吧。大嫂都占了個長字,二嫂占了嫡出,都一樣尊貴。”
說罷,她還給二人各夾了一筷子肉。
家裏老三死了,隻留下他們孤兒寡母,老三媳婦又是個軟性子,她也沒兒子,與他們都造不成威脅。
她的話,大家並不會感覺到惡意,兩人也願意借著這個台階下,便都沒再說話了。
隻是大夫人這飯吃得不香,心道:現在老爺子在世二房都這麼囂張,全然不將他們大房放在眼裏,他日若是老爺子去了,這整個慕家還不都是二房的天下?他們大房一家,還不知道什麼下場呢。
想來想去都不能坐以待斃。
想到這兒,她的視線又落到到何泠的身上。
人都說懷孕的女人沒啥胃口,她怎麼吃得那麼香呢?
哦,也是了,鄉下來的嘛,沒見識,突然看到這麼多美味,怕是就算吃吐也得可勁兒的吃吧。
大夫人心中發笑,夾了一塊最肥的扣肉‘丟’到何泠的碗裏。
“三少夫人,這個最為肥美,好吃。”
她心想,這肉好吃是好吃,就是吃了犯惡心的時候容易吐。
若是一會兒當眾吐出來可就好玩兒了。
何泠被那塊大肥肉給惡心得。
該死的大夫人,她這是柿子專挑軟的捏是吧?
何泠夾起來,又直接丟回她的碗裏。
“長幼有序,大嬸又是長輩,既然這是最為肥美的肉,應該讓給大嬸吃才是。”
大夫人萬萬沒想到何泠敢拒絕長輩的好意。
“這是我夾給你的,我是長輩。”大夫人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