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麵色一沉,冷哼一聲說:“將張氏安插在十六府上的人全處理掉。哼,這個張氏,看來朕這些年對她是太好了,把持著後宮不算,竟還把手伸到了宮外。若不是這些眼中釘沒拔幹淨,朕還需要他們張家,朕現在就拔除了她。”
張氏現在不能除,但不代表君上會任由她為所欲為,隻手遮天,她這是在挑釁他的威嚴。
所以君上這兩日身體好了些,便急著震懾那些心懷不軌之人。
張娘娘被叫到君上麵前,跪在地上行禮良久,君上也沒讓她起身,這讓她有些惶恐。
她曉得此事與那個賤人的死有關,不過這對母子是生是死她都從沒放在眼裏過,此刻她心中惶恐,也不是因為害怕那個女人的死,君上會因此而責罵與她。
至於坊間流傳的故事,她壓根兒沒放在心中,故事的真相是怎麼樣的,她還能不知?
她心中惶恐,是在擔心太子一黨會壞她的好事,這些人,才是她最大的敵人。
起先得知守了君上一夜的太子,被君上打了一巴掌後趕了出去,她還以為君上是向著自己的。
可隨後君上又叫了她的兒子楚王進宮,將他劈頭蓋臉的臭罵了一頓,她便知道事情沒這麼簡單。
這幾日她被那個賤人的死狀嚇著了,又被禁足在宮中,數日不見君上,一時也吃不準他的想法。
越是未知的東西,越是會讓人害怕。
張娘娘跪在地上許久之後,才聽到身前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
“可知,朕為何今日才叫你過來?”
張娘娘將腦袋伏得很低,畢恭畢敬。
“臣妾不知。”
多年的夫妻,她太明白君上的喜好。
他喜歡看到世人匍匐在他的腳下,喜歡享受權力帶給他的地位,她便滿足他。
私底下,她捧這個比她爹的年齡還大的男人,比那些宮女伺候她的時候還要低賤,她都已經習慣了。
“哼,行了,跪過來。”
君上向她招了招手,她便一路爬到了他的跟前。
張氏跪坐地上,君上的腳就放在她跪坐的大腿上,還得小心捧著。
君上伸出蒼老的手,抬起她的下巴。
張氏長著一張端莊高貴的臉,天生的富貴命,就像那壁畫中高不可攀的王母。
他給張氏在後宮中無上的權力,抬舉原本勢弱的張家,就是想將她抬得比所有女人都尊貴,都高不可攀。
然而,這樣的女人在他麵前,也隻配匍匐在地,捧他的腳。
君上看了一瞬後,冷嗤一聲,“你要明白,你能在後宮中呼風喚雨,那都是朕給你的權力,你的手伸得再長,都不能越過朕去,明白嗎?”
張氏一臉惶恐的道:“臣妾一直都明白,君上就是臣妾的天。”
“嗯。”對她的回答還算滿意。
“你隻是一個後宅中的女人,後宮的女人任由你玩,甚至朝臣後宅的女人唯你馬首是瞻都是應該的,朕沒有意見。可是你一個女人,就應該盡到做一個女人的本份。奪嫡,那是男人幹的事,你不該將手伸到不該伸的地方,更不該試圖掌控朕的子嗣,可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