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君琰這一昏迷,連著三天都沒醒來。

何泠整日忐忑不安,她心虛,她怕她才是假的。

每當她這麼想的時候,就掐自己的大腿。.伍2⓪.С○м҈

隻有真實的疼痛傳來,她才能感覺到自己是真實的存在。

她有些難過,可再怎麼難過,日子還得繼續。

帶著村裏的女子們織毛衣的時候,王氏看出她心不在焉的樣子,便瞧瞧的問她,“你是不是在為阿琰的事擔心啊?”

何泠輕輕點頭。

“陶先生不是說他沒大事的嘛,別操心了,你這茶不思飯不想的,別等阿琰好了,你卻病倒了。”

何泠輕輕點頭。

“來,你看看我這個花樣怎麼樣?”王氏笑著將織好的新花樣給她看。

何泠淡笑道:“挺好的。”

王氏皺眉,“你呀,還是沒上心,看都沒看呢,就挺好的。”

“唉,你這樣也不是個辦法,不如改天讓你二哥帶你去城裏轉轉?買些女兒家喜歡的東西。”

“我沒有什麼喜歡的東西。”何泠對逛街也表示沒什麼興趣。

王氏看她的樣子,隻皺眉。

這怎麼能成呢?

一個愁眉苦臉,一個昏迷不醒。

王氏回頭去找小兒子何景平,同他說了何泠兩夫妻的情況,讓他寫信給京城裏的小叔子寄過去。

“要說主意多,還得看你小叔。你寫清楚了泠泠與阿琰的情況,看他怎麼說。”

何景平抓了抓頭,為難道:“娘你可為難我了,我會的字不多,連寫帶畫能將泠泠與阿琰現在的情況寫上就不錯了,哪裏還寫得清楚啊?”

“唉!”王氏歎了口氣說:“那行吧,你就盡可能的弄清楚。”

何景平答應下來,便回去給何仲寫信了。

奈何他會的字真的不多,這事兒又不好假手於人,可將他為難住了。

何泠的名字他倒是是,可是慕君琰的名字他不會,他隻能畫個流哈喇子的小人,表示傻小子。

寫完之後,他高興的吹著墨跡,引得林綰好奇的過來看。

“寫好了嗎?”

“寫好了,你看。”

林綰看了半晌,“這都是什麼呀?這些小人兒,都什麼意思?”

何景平指著他的家書說:“你看這兒,何泠,就是泠泠。她呢,現在整天愁眉苦臉,我不會寫那幾個字,所以旁邊就畫了個苦瓜,再加上耷拉著臉來表示。”

林綰識得的字還不如何景平,一看就笑了。

“我說這隻苦瓜怎麼還耷拉著臉呢,遠離是表示泠泠愁眉苦臉啊。”

“是啊,你看我聰明不?”

林綰淡笑不語。

“那這個呢?這個小人兒怎麼還流哈喇子啊?是指正在長牙的小胖墩嗎?”

“不是,這是慕君琰,我不會寫他的名字。他昏迷不醒,所以這個流著哈喇子的小人是躺著床上,眼睛閉著的。”

“呀,那小叔會不會誤會說阿琰死了呀?”

“怎麼會呢?要是死了,我就畫小人躺在棺材裏了,就不躺在床上了。”

“哦哦,說得也是。”

何景平吹了吹,“墨跡幹了,你快將糊糊攪一下,我給它封起來。”

疊好的家書塞進信封裏,何景平用麵糊糊封了口,信封正麵,寫著何仲親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