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君琰側著身子靠在床上，單手支著頭，麵上帶著一絲極淡的笑意。
“子昂。”
“啊？”慕子昂像隻受驚的鳥，一聽他喊，嚇得一個哆嗦。
“你長大了。”
慕子昂：“……”
“原本還以為你隻是一個小孩子，轉眼間，都有喜歡的姑娘了。”
慕子昂：“……”
他的臉，一直紅到耳根子，整個像隻煮熟的鴨子。
分明就是少年的模樣，竟也有了喜歡的姑娘，慕君琰覺得實在神奇。
“你是真的喜歡人家姑娘嗎？”
慕子昂縮了縮脖子，“哥你怎麼這麼問啊？好難為情啊。”
“你不是打算回家跟祖母說了嗎？有什麼難為情的？”
“祖母還沒同意呢。”
“可是你一說，祖母不同意便罷，祖母若是一口答應下來，那對女子來說就是一輩子的事。”
慕子昂臉色有些懵的樣子，他其實沒想這麼多。
“人家願意嫁你嗎？”
“應該……願意吧？”慕子昂不確定的樣子。m.X520xs.Com
“應該願意？”慕君琰皺眉，“你既說她是望門寡，又做了書院的女先生，那人家未必願意外嫁。”
“為什麼不願意啊？就是因為她的未婚夫死了，她才不好嫁嘛。她這樣的條件還能嫁到慕家，沒道理不願意的嘛。再說了，婚姻大事本來就是父母做主，隻是祖母托媒人去與她爹娘說好就行了。”
“為什麼一定要願意？人家在自己家裏，可以做女先生，到了京城可以做女先生嗎？”
“這……做女先生比嫁人更好嗎？”
慕君琰想了片刻，說：“我沒有見過你說的那個人，我不知道對人家來說什麼更好，但我還是想勸你弄清楚人家姑娘的意思再說。”
慕子昂一臉苦惱。
慕君琰又道：“女子與男子不同，男子若是娶了不喜歡的女子，還要以納自己喜歡的女子做妾，一樣可以在一起。可是女子若是嫁了不喜歡的男子，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有別的路可走了，日子再難熬，她也隻能選擇熬下去。”
哥倆在樓上嘀嘀咕咕的說個不停，樓下何泠洗好了衣服，拿到後院晾曬的時候，隱約聽到樓上傳來說話的聲音。
而其中一個聲音，好像是慕君琰。
慕君琰？
“慕君琰，哎，慕君琰，你是不是醒來了？”
樓下的何泠對著窗戶大喊。
樓上的人停止了交談。
“嗯。”
何泠高興的丟了衣服，“真的呀，你醒啦。”
她蹭蹭的往樓上跑。
慕君琰看向慕子昂說：“你先出去，我和你嫂子有話要說。”
“哦，哎。”
慕子昂出去，險些與進來的何泠迎頭撞上。
他長大了，懂得了以前一些不懂的東西。
輕勾起嘴角，將他們的房門帶上。
何泠看到躺在床上的人，直接撲進了他的懷裏，將他壓倒，疼得他悶哼一聲。
“疼嗎？”
她仰起頭，輕聲問他。
“疼。”他聲音低沉黯啞，抬手撫摸她的臉龐。
“那，我是不是真的？”
他的手加大了力度，她能清晰的感覺到他帶著薄繭的指腹帶來的磨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