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也疼，大哥，我錯了。”
“你可知道你哪裏錯了？”
“啊？我……我不知道。”祝如山腦瓜子嗡嗡的。
“你不知道？”
何珩再次揮起拳頭，眼看又要落下來，祝如山又慌忙的說：“我我，我知道了，我不該打人。”
何珩一拳頭打在旁邊的地上，氣憤的說：“哼，你要對她不滿意，你可以跟我說，娘家人自會管教自家的女兒，論不著你來教訓。”
說話間，何景溪何景平兄弟二人抬著一張破門板出來了，那破門板上躺著的人，正是何青茶。
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牽著兩個更小的男孩兒跟著一起出來了。
三個孩子身上都髒兮兮的，那小臉花得像隻貓，身上的衣服也是髒兮兮的，還光著腳。
小女孩兒頭發也沒梳，就像頂著一個雞窩。
這三個孩子，一看就是沒人管的那種。
眾人的目光落到門板上的何青茶身上，隻見她趴在床板上，隻露出半張蒼白的臉。
眼窩凹陷，臉頰上的顴骨凸出，嘴唇更是幹枯得起皮。
明明還不到三十歲，看起來四十都有了。
何珩瞧著她的樣子一陣心酸。
他的這個妹妹比他們哥倆小許多，爹娘去得早，是他們哥倆將這妹子養大的，就算是他們自己少吃幾口，也沒舍得她挨過餓，從小到大更是重話都沒舍得說她一句，卻嫁到夫家，給人打成這樣子。
“大哥。”何青茶聲音嘶啞得，像是嗓子壞了一般。
何珩心酸得不行。
“哎，茶茶，你咋弄的嘛，咋就給打成這樣了？”
何青茶張了張嘴，很艱難都沒能擠出一個字來，她隻能抬起手，指向地上的祝如山。
“他打的呀？”
何青茶輕輕點頭。
何珩一急，抄起地上的鏟子就向祝如山掄去。
“我弄死你，吃官司我也認了。”
眾人見狀急忙將他攔住。
為這麼個玩意兒吃官司，那可虧大了。
老太太見狀，急著一嘴說出來。
“這事兒怎麼能怪我家如山？是她自己犯了錯，老身做主對她動了家法。”
眾人一驚。
慕子昂好笑道：“你多大個家啊，就你們這家，還有家法？嘿嘿，不如說來聽聽，她到底犯了什麼錯啊，能動上打死人的家法。”
老太太咬著牙說：“她害得琦兒丟了官，這還不能動用家法了嗎？”
“喲，老太太，這你可冤枉了人家。讓祝天琦去養馬的是我哥，讓他貶成到家種地的那是我嫂子他爹，就她二哥，你應該找我哥和這位嬸子的二哥去。嘖嘖，就怕你們不敢，隻敢關起門來打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他看向祝如山說：“你可真爺們兒啊。”
祝如山的樣子狼狽不已，此時的模樣，看起來比何青茶還慘，卻沒敢反駁慕子昂。
慕子昂從椅子上站起來，緩緩走到祝如山身邊蹲下說：“你說你這是什麼命啊，你好好哄好你媳婦，對她好一點兒，正兒八經的做個好人，還愁沒有好日子過麼？”
一說這事兒祝如山就來氣，他氣憤的說：“最狠心的就是你們何家人，但凡伸出手拉我們一把，我們也不會這樣。既然不能幫忙，那要來有什麼用？她連她親哥哥都求不動，還有什麼用？不如打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