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冬忙完了工作連夜往回趕,到家已經是早晨了,冬天的天很冷,連喘氣都有哈氣,韓冬提著行李箱,在早餐店門口排隊給蘇默買早餐,想給美人一個驚喜。
這天早晨昌源下起了小雪,飄下的雪花落在了韓冬的身上。遠處的路燈下,蘇默裹著大棉襖望著早餐店門口的韓冬,天頭太冷,韓冬凍的耳朵都紅了,還在仰頭望著店裏。
他鼻子一酸,喊:“冬哥,你幹嘛呢?”
韓冬聞言回頭,眼裏冒出光芒,想跑過去,可這還在排隊,“我給你買早餐啊,你怎麼下來了?”
“有的是早餐店,你在這排什麼隊,不冷嗎?”蘇默走了過去。
韓冬嘴角一扯,笑的十分寵溺,“你不是愛吃他們家的油條嘛,也不冷。”
蘇默眼眶熱了,走過去給他從隊伍中扯了出來,韓冬回頭看看早餐店,“哎,馬上到我了。”
“你是傻嗎?坐了一夜的車上這排什麼隊。”蘇默領他往家走,嘴裏叨咕著,“還董事長,你哪像個董事長,誰家董事長上這排隊,讓你的合作夥伴看見了不得笑掉大牙。”
韓冬知道美人是在心疼自己,咧嘴笑,“董事長怎麼了?董事長就不能寵著自己的美人,為了你,我願意。”
蘇默心裏的感動無法用言語表達,就上手掐了韓冬一下,疼得韓冬呲牙,“啊,疼疼。”
“疼死你活該。”蘇默瞪他一眼,牽上他的手往家走,韓冬身高腿長,扯著他走就像撒嬌一樣。
他胳膊一用力,蘇默撞進了他的懷裏,抬眼看他,“你幹什麼?”
韓冬揚起痞笑,眼裏滿是愛欲,“美人,你這樣我會忍不住的想、操、你。”
“你就不能正經點。”
“我一直很正經啊,隻是你讓我正經不起來,一看你我就想那個,一那個我就更愛你,一更愛你我就想把天都給你。”韓冬咯咯笑了出來,蘇默沒憋住,跟著樂了。
“你真煩人。”
“天這麼冷,你怎麼下樓了?”
“你的包落在車上了,秘書給你打電話關機,就給我打了電話,我這才知道你回來了。”他在家等了半天也不見韓冬回來,一猜肯定在這排隊買早餐。
“我有些餓了。”韓冬說。
“把行李送回去,咱們去餡餅店吧,我好久沒吃那家的餡餅了。”
“行,聽媳婦的,嗷嗷……疼疼疼,我不叫了。”
這家餡餅店有了二十個年頭了,蘇默小的時候它家在,青春時它在,長大成人了,這家餡餅店仍然還在,隻是客人越來越少,再也不像從前那樣需要拚桌吃飯了。
老板娘已經從當初的婦女變成了滿頭的白發,態度一如當年熱情,“小夥來了。”
“嗯,來吃你做的餡餅。”蘇默笑了。
“能聽到你的聲音真好,還是老樣子?”老板娘說。
“老樣子。”蘇默給韓冬掃去頭上的雪,找了窗邊坐了下來,窗外大雪茫茫,胡同口已經沒有玩耍的小孩了。
“姨,給我來五張牛肉餡餅。”蘇瑾進來喊,一瞅窗邊,三個人相視而笑,“你倆怎麼在這?點完了?”
韓冬踹過去凳子,“過來坐吧,大哥。”
蘇瑾嗬嗬笑,“算你識趣。”
“爸媽呢?”蘇默問。
“在家睡覺呢,這老兩口越來越懶,我現在吃飯都得自己做。”蘇瑾說著去看韓冬,“冬子,我說你能不能再領養一個孩子,子默一走,我媽飯也不做,衣服也不洗,成天念叨子默,聽的我耳朵都起繭子了。”
韓冬裝模作樣的歎口氣,“我大兒子就是招人稀罕。”
蘇瑾擺擺手,“你可滾吧,你那兒子跟你一樣,喜歡的人可禮貌了,不喜歡的人連正眼都不瞅,一說話能懟死人。”
“誰是不喜歡的人?”韓冬問。
“我啊,他就不得意我,有次我上廁所,這小東西把門給我鎖上了,這他媽給我熏的。”蘇瑾籲口氣。
韓冬挑眉,說:“你拉的是有多臭,能把自己熏死,你沒在裏麵待餓了啊?”
他說完自己憋不住樂,蘇默噗嗤笑出了聲,蘇瑾整張臉都黑了,“不是韓冬,韓子默真他媽是你帶出來的,一個逼樣。”
韓冬碰碰他,蘇瑾不耐煩的甩開他的手,“別跟我說話。”
“一個大醫生怎麼這麼小氣呢。”韓冬笑說。
“我樂意!”蘇瑾脖子一橫,跟當年一樣一樣的。
“我操,你真他媽的一點也不變脾氣。”餡餅上來了,韓冬先是給蘇默夾了一張,又給蘇瑾夾一張,“吃吧,我的親大哥。”
蘇瑾瞥他,“要不是看在小默的麵子上,你今天完了。”
“是是是,你最厲害。”韓冬敷衍著說,說完還憋不住笑。
“大姨,給我來……我操了。”梁秦話說一半就打住了,朝窗邊走了過去,“不是,今天怎麼的?我是個普通人吃餡餅就算了,這董事長,總裁,醫生,都喜歡吃這玩意兒?”
“別在這陰陽怪氣的,誰還不是人了。”蘇瑾踹過去凳子,“吃不吃你?”
“咋不吃呢。”梁秦要了五張牛肉餡餅,要了一碗小米粥,“三哥,你出差回來了?”
“你好像是在說廢話,不回來我能在這吃飯?”韓冬說。
梁秦立時黑臉,“別跟我說話,這麼能杠呢,你肛小默肛多了吧。”
蘇默抬頭看過去,單單一個眼神,梁秦心就顫了,嗬嗬笑,“我亂說的。”
蘇瑾用胳膊撞撞梁秦,“別跟他說話,我已經被他氣一通了。”
“他一向如此,你們不是應該習慣嘛。”蘇默語氣淡淡,卻讓兩個人打心裏發怵,就像兒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