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真不用了,我沒事。”他內心著急回去看看程應的情況。
“頭還暈不暈,痛不痛?”夏研心托著他頭又仔細的打量,生害怕這顆頭顱出現任何問題。
“我真沒事兒,我先回去了。”周應說著就站起來跨出了辦公室的大門。
“記得去醫院檢查。”夏研心站起來跑到門口大喊著對他說。
“大表哥,真對不起。”這時姚娜娜還站在操場等著他,見他出來就連忙道歉。
周應把口袋裏的紙巾掏了出來,遞給她:“把眼淚和鼻涕擦一擦。”說著就往前麵疾步走了過去。
留下了姚娜娜在這瑟瑟秋風卷起地落葉下,望著他微微離去的背影,是那樣的幹淨,從容。
回到教室,剛上完第一節課了,周應走到教室門口,看見萬圖穗還在講台上喝著茶,收拾著自己的課件。他在猶豫要不要走進去,說不定這個老頭又要將自己臭罵一頓。而他始終沉寂在保溫杯帶來的快感中,頭也未抬一次。
剛走進去,其他人放下了手中的筆和書,目視走進來的周應,看著他被紗布纏滿半個頭,不由得逗笑了起來。
“萬老師,下節課我們可以上解刨課,解刨木乃伊。”黎雲哈哈的笑了起來,向萬圖穗提議。
“周應,端午節都過了,你從哪裏弄來那麼大個肉粽子?”坐在角落裏的陳睿也跟著起哄。
“夠啦,夠啦。你們...今天小爺我心情不佳,懶得和你們計較,讓我安靜安靜。”周應低調回到位置上,又像苦行僧一樣舉起手撐著自己手上的腦袋。
而萬圖穗也隻是輕微抬起頭瞟了他一眼。
周應自言自語的嘟囔著說:“奇怪!萬圖穗今天反而怎麼對自己不聞不問。”
周應往左邊看過去,看見程應在認認真真的寫著上節課的作業。又看著她那漂亮的臉上還模模糊糊的殘留著三個紅紅的手指印,瞬間心裏便覺得有些不是滋味,苦苦埋怨自己怎麼會那麼蠢。看著看著,程應終於忙完了手裏的事,抬起頭來也看著他那包成木乃伊一樣的頭。
突然程應先開口了:“你頭沒事兒吧!”
“你臉沒事兒吧?”周應也搶先開口詢問道。
程應說:“沒事兒,姚娜娜怎麼這樣,對著頭就砸了過來?”
“這下你終於知道,我為什麼要逃離1班了吧!她太暴力了。”周應撫摸著傷口處,憐憐的哀怨到。
程應低聲的嘀咕道:“我看有些人才暴力”,摸了摸自己臉上的手指印,現在還覺得有些火辣辣的疼。
“別生氣了,作為賠罪,放學我請你吃冰激淩。”
“放學我都坐校車走了。”
“那我中午放學給你去買。”
“學校裏不能吃東西。”
“哦!下節什麼課?”周應試圖著轉移話題。
“萬老師還在講台上坐著呢?”
“啊!又是他?政治還是曆史。”m.X520xs.Com
程應微微的笑:“都不是,是解刨木乃伊。”
......
“不過要是講政治的話我還是能夠接受,不會像講國學那樣反應嚴重。”
“你這病還是真奇怪,去醫院看過嗎?”
“去過,每個月都需要打鎮定劑。”
“雜誌上說,被某種東西控製,而無法控製自己大腦的人,才會打鎮定劑。”
“你意思是我是機器人啦?”
“不知道。”
兩人正在聊著,上課鈴聲響。
“上課。”萬圖穗那雄厚的聲音響起,這一節課周應不敢再帶著耳塞,生怕又錯過了萬圖穗那些重要的指令。
直到整個中午結束,周應都沒有在戴上耳塞,而是靜靜的趴在桌子上看著那稍微淡紅的指印。他內心想著,是應該做點什麼才能夠掩蓋今天的罪行。
放學後!
阿威直接從樓下來到了4班,帶上周應,就跑出了教室。趕到自行車棚,所幸看見車子都還在,便安心了。自從被偷之後,阿威就一直提心吊膽的害怕。
周應見阿威慌神慌鬧的,說說:“阿威,不用擔心了。老馬已經和我擔保過了,車子在丟失,他就引咎辭職。”
“我們還要去看坤子呢?要早點出發,這裏過去要一個多小時才能到雲海市。”阿威解釋說。
“是你的車需要一個多小時,我的二十分鍾就到了。”周應說道。
“還有今天我可不等你了,你先去雲海市,自己慢慢的騎到坤子家裏等我。我還有其他事情要辦。”
“對了,你頭沒事兒了吧?,這姚娜娜也真下的去手”阿威關心著周應的腦袋。
要是這個腦袋砸壞了,自己這個軍師還去輔佐誰呢?
“我倒沒事兒,姚娜娜呢?”
阿威說:“我看她狀態不是很好,這幾天的測驗都是A-”
“她怎麼了?”
“估計是你離開1班了,她心情不好。我瞧她上課有時都恍惚。”
“這小妮子。。。”
“你有啥事兒啊。”
“算了,不說了。你先走吧,我一回兒就追上你了。”
說著周應去到學校門口那家最好吃的冷品店,買了他認為最好吃的口味。讓老板用冰盒子裝好,以免融化。然後等著程應從教室裏走出來,上了校車。沒錯!他準備跟蹤她,要在她下了車之後,親手把冰激淩送給他。
他要讓程應知道,自己一位說話算數的人。就這樣,周應騎著自~行~車~,一路跟著校車再次跨過一道道的水田土麥之間,穿過那片幾百米小小的森林,跨過雲海河上架起的那高聳大橋。一路上的學生下下停停,可都沒有程應。就這樣跟了30分鍾,來到了雲海市的城中心,一棟棟雲間大廈灰暗、烏黑的豎立著。
終於在某個公寓樓前,程應下了車。
就在程應剛下車腳步跨上人行道時,周應從後麵騎著車飛了過來,趕忙的卸下自己的書包,嘴裏還一路喊著“快點、快點,要融化了”
此時的程應一臉驚訝的表情地愣在了原地石化,看著眼前這個慌慌亂亂的小子,在自己麵前,打開書包,從裏麵舉起一個粉紅色的盒子拆開,雙手捧著盒子裏一杯冰激淩遞到了自己麵前。
“應同學,對不起!我說過請你吃冰激淩,我給你送過來。”周應為顯示自己的辛勤和不易,早在五百米開外就把自行車的電關了,賣力的搖著踏板過來的,本來就久不鍛煉,外加上這是一個上坡。
程應緩過神來,仔細的瞧著眼前這個男孩臉上那氣喘噓噓又傻笑的樣子,他的每一滴汗水都在夕陽的餘光下撒滿了頭發、五官和浸濕藍白的校服。竟不自覺手的伸過去,把冰激淩接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