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會還沒結束,我偷偷的從會場後門溜了出去。
李雪打電話來的時候,我已經走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
聽著李雪緊張地聲音從那邊傳來,我已經有些迷糊了,對著電話那邊安慰:“別怕,我先回去了。”
“Wind姐,你知道怎麼回酒店嗎?”
我嗬嗬地笑:“不用擔心,這兒我比你熟。”
掛上電話後,看著四周一片陌生的環境。
時光匆匆走過,不覺已經物是人非。
這裏的一切已經不是我所認識的了。
忽然發覺,我隻是這個城市的過客,短暫的停留,不會有人歡迎,甚至記得。
隻是,原來惡毒這詞,也是一把傷人的利劍。
眼淚不知不覺地掉了下來,越流越多,仿佛不會停止,心很痛很痛,我恨它為什麼會有知覺。喝了這麼多的酒,為什麼還是這麼痛苦。
酒入愁腸愁更愁,這個道理我早就懂了,為什麼還這麼折磨自己。
我坐在馬路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時而哭時而笑,酒勁一直從胃裏往上湧,神智越來越不清楚。搖晃著腦袋,往四周看,看著看著,竟然看到有張熟悉的麵孔出現在我麵前。
他怎麼會在這裏呢……直到那張麵孔化成幾個重疊的影子在我麵前轉來轉去,我就知道自己出現幻覺了。
我支了幾下身體,往前靠去,伸手指著麵前那張麵孔認了認,好一會兒才問:“你怎麼會在這裏?”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隻聽他淡淡地問:“你住哪裏?我送你。”
我對天狂笑:“哈哈……你送我……你這個不辭而別的家夥,我才不要你送。”
“起來,別坐在地上。”
我打開他拉著我的手,賭氣地說:“我喜歡坐地上,我喜歡坐地上,我不要你管,都怪你,你突然跑了,我找你找了很多天……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一聲,你知道我會擔心你的嗎?”
“對不起。”
我突然撲上去抱住麵前的影子,他的身體很暖。
我又開始哭起來:“你知道嗎……這段時間你不在,我一個人很寂寞……總會想起你,我不知道我是怎麼了,我告訴自己,不要想你,不要去找你,可是還是想你。”
影子沒有說話,隻是抱著我。
突然,我一把推開他,哈哈大笑:“你別得意,我才不稀罕你,我恨你,我已經把小白送給別人了,這是對你不辭而別的報複,哈哈……”
“別說了,跟我回去。”
我停住笑,抓住他的手,露出凶惡的模樣:“我不是好人,你離我遠點。”
影子不理我,直接翻我的包包。
眼淚適時拚命地往下淌,我的心又開始痛起來,對著麵前的影子說:“我警告你了,你離我遠點,你知道嗎?他說……他說我是這個世間上最惡毒的人……我是最惡毒的人,哈哈。”
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我起身看了看四周的環境,才知道自己已經躺在租住的那間酒店房裏。拍了拍腦袋幾下,想了很久,才記得晚會舉行了一半就偷偷溜走,之後的實在是記不清自己是怎麼回來的。WwW.com
做一番梳洗我出了酒店,直接打車往市中心醫院方向而去。
因為時間還早,醫院裏的人不多,我去了住院大樓,問了前台護士病房號就迅速找過去。透過病房門的玻璃窗,我看了一下病房裏的情況才悄悄打開門走了進去。
病房內躺著一個人,鼻子旁插了根管,儀器有規律地跳動,看著他安靜的睡容,一時之間,我的心情激動不已。
我拉了張椅子在他旁邊坐下,喃喃地說:“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呢,工作忙,你可以交給其他人去做,為什麼要自己這麼辛苦。”
安靜的病房內飄著淡淡的花香,空寂的四周隻有我無奈地歎息聲,漸漸地我就不再說話,靜靜地坐在那裏注視著麵前的人。
出了病房後,我往電梯方向走,沒走幾步就停在原地。
是她!
我的目光呆呆地看著前方,她正提著一個保溫瓶站在電梯旁,臉色非常慘白,嘴唇沒有半點血色,雙目驚疑地看著我,我猜她大概早就看到我了,我的心立刻變得不安起來。
頓了一會兒,我朝她走過去:“嗨!江小姐,真巧啊。”
她“嗯”了聲就不再回答。
“我還有事,先走了。”
我試圖穩定住自己顫抖的手,按了一下電梯,眼睛巴巴地看著電梯的數字。
江曉鈺沒有走的意思,她依舊站在我身後,我裝作不知道。
短短地幾分鍾竟是這麼的漫長。
終於,電梯叮當地響了。
我趕緊抬腳走了進去,快速地按了關門。
電梯門合上的那一刻,我舒了口氣。
令我想不到的情況突然發生,電梯又緩緩地打開門。
我抬起驚訝地目光看著站在電梯門外的人,她麵無表情地看著我。
我結結巴巴地問:“江小姐,你……有事嗎?”
她直入正題:“你能陪我聊一會兒嗎?”
我的心咯噔一下,連忙拒絕:“不好意思,我還有事。”
“我沒別的意思,隻是想確認一件事情。”
“真不行,我還有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