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編輯……何編輯。”主要負責人王虹心叫了兩聲,我依舊沒反應。
李雪從桌子底下戳了戳我手臂,回過神來,環視四周,發現大家都看著我。
王虹心重複道:“何編輯,不知道你認為我的方案怎麼樣?”
我頓了頓,露出微笑:“不錯。”
話一出,會議室裏有人哼聲,有人嗤笑,有人投來鄙視的目光。
王虹心又說:“既然何編輯認為不錯,那這個方案就此通過,我會把方案上報,今天的會議就此結束。”
散會後,已是中午。
李雪和我一道去餐廳吃飯,打好餐,找位置坐下後,不遠處正坐著王虹心和編輯部的同事,他們有說有笑的模樣很是融洽。
“李雪,你怎麼不跟他們一起用餐,跟我一起多寂寞啊。”
李雪聽我這麼說,她反而用奇怪的目光看我,臉上似有猶豫,良久才說:“Wind姐,你難道還看不出嗎?”
“看出什麼?”
“我不知該不該說,隻是你聽了別生我的氣。”
“什麼事,你盡管說。”
“其實這次如果不是主編讓我跟著你,我也不想碰這趟渾水。”
我笑了笑,勇於把想法說出來,李雪這孩子不錯。
“在你來之前大家也打聽過你的事,得知你在一家名不經傳的小雜誌社工作,大家已經有些懷疑你的能力,但你是主編親自去找來的人,而且是高級編輯的職位,於是有人又抱著一絲猜測,說你是臥虎藏龍,有真材實料,對於你剛上班就請假,大家已經心生不滿了,可你在開會的時候又不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大家就更加看不上你了,一致認為你是草包,來我們中興是濫竽充數。”
李雪說得在情在理,我也有所覺,目前我的處境確實如此。
我笑了笑說:“菜都涼了,快吃飯。”
王虹心的方案在阮主編那裏得到了通過,下午的時候,她又叫吳倩重新把方案複印了一份。
吳倩把方案交給我的時候,我正在上網跟安喜聊天,兩人聊得火熱,渾然不覺身後有人,直到吳倩叫我,我才停下來。
“阮主編在審核的時候修改了些東西,王經理讓我複印了一份新的發給大家。”吳倩在說話的時候,臉上的神情似是不滿。
吳倩前腳剛走,李雪悄悄地湊了過來。
她搖搖頭,很是無奈:“你連我們辦公室裏脾氣最好的那個人都得罪了,你以後怎麼辦。”
我隨意回了一句:“還能怎麼辦,大不了收拾包袱走人唄。”
李雪更加鄙夷我的想法,直說:“阮主編真是所托非人呐!”
我笑了笑,不再理她。
電腦這邊剛剛收到安喜傳送過來的資料,我打開看了一下,感歎著安喜這家夥真的不愧是公關能手。
我打開吳倩交來的最新方案,翻開看了一下,工作任務欄上我的工作改成了負責采訪工作,這跟上午會議上決定的有些出入。
我打電話給阮主編確認,主編聞言,隻說這是他的決定,然後說了一番寄予厚望的說辭就掛了電話。
於是,我隻得按照資料上的名人信息逐個打電話過去約時間,電話打到最後發覺最末一欄增加了一個名字。
按照名字後麵的電話,我打了過去,不久電話那邊接通了,隻聽一道女聲溫柔地說:“您好,仲寧集團總部秘書處,請問您找誰?”
“你好,我是中興雜誌社的何紫風,近期想跟鍾董事長做一個采訪,想預約時間。”
“您稍等一下。”
秘書說完後,電話開始是等待的忙音。
不一會兒,電話那端傳來秘書小姐和氣地聲音:“您好,何小姐,我跟董事長確認過了,他說後天下午五點有空,請您後天下午五點鍾準時到我們公司。”
掛上電話後,我把預約好的時間填在名單的後麵,合上手中的資料,心情有些沉悶。
轉頭看向屏幕,安喜五分鍾前發了一條消息給我。
“今早的新聞你看了沒有?”
我回了過去:“沒有。”
當即上網搜索今日的新聞,今日以一則著名畫家病逝為頭條,接下來的幾個版麵通天介紹此人過去的一生芸芸種種。
安喜不滿的消息又發過來了:“易生川病逝這件事可是新聞界的大事呐,你雖然是雜誌行業的,可是也不能一點新聞觸覺也沒有。”
易生川這個名字在Z市並不陌生,此人不僅在畫界負有盛名,而且在富豪榜裏排名也是前十。
看著新聞裏麵的介紹,易生川終年七十六歲,死於突發性心髒病,生平在畫畫方麵有著很高的造詣,可算得上畫壇裏的名人。
兩個月前,安喜在辦公室裏拿著一份八卦雜誌評論道:“真是有錢沒地花,自己明明有孫子,偏偏去夏家搶自己的外甥回來。”
我瞄了一眼,還記得當時封麵頭條是寫著“夏易奪子升溫,子在何方?”
雜誌裏寫得很詳細,內容大致如下:
易生川在畫藝上負有盛名,他希望有人繼承自己的衣缽,但是易家兩代也沒有什麼子孫在畫技上有著卓絕的表現,唯獨自己的外甥夏天元在畫藝上有著極高的天賦,據聞一年前他以一幅執子之手為題在巴黎畫展裏聲名大噪,比起易生川真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隻可惜夏天元是夏家的獨子,夏溪文又怎麼會讓自己唯一的孫子過到易家門下,因此就拉開了夏易奪子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