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鼠答應阿敏保護太子的安全,在皇宮裏一待就是小半個月。
期間,包大人奉旨提審塗善,盧方、白玉堂和阿敏作為人證前往開封府。塗善仗著自己是禦賜一品驃騎大將軍,在公堂上耀武揚威,被鐵麵無私的包大人杖責五十大板,打得他皮開肉綻,接下來,還要用大刑好好伺候這位將軍。
見慣了他仗勢欺人的凶惡嘴臉,今天這頓打,看得盧大爺和白五爺心裏那個爽啊,若不是在公堂上,真想拍手叫好。
可惜,好戲沒看多久,就來了個王爺,非要讓包大人避室密談。密談的內容是什麼,白玉堂他們自然不知道,不過,等包大人出來之後,不但沒有鍘了塗善,反而將他給放了。展昭告訴他們,包大人此舉是要引出謀害蘭妃,企圖殺死太子的幕後主謀。
雖然心有不甘,但是,暫時也隻能如此了。
回到宮裏,他們依舊日夜不離左右地保護太子。然而,皇宮之中比不得江湖,在這裏,誰認識你是陷空島的盧大爺?誰又知道你是傲笑江湖的錦毛鼠?在這些人眼中,他們不過是幾個不懂規矩的江湖草莽。
宮裏的規矩又多又繁雜不說,明裏暗裏還不知有多少雙在盯著他們,一言一行都要慎之又慎。漸漸地,自在慣了的五鼠在宮裏有些待不住了。
且不說盧方掛念剛出生不久的兒子,和知冷知熱的閔秀秀;徐慶和蔣平也都受不了這種束手束腳的日子了;幾個人當中,似乎隻有韓彰還過得去,無聊的時候,找弟兄們過幾招,要不就自個兒翻翻跟鬥,倒也就把時間給打發了。
白玉堂雖然什麼都沒說,可是,從他整天悶悶不樂,一天裏麵有十個時辰在發呆來看,五爺的日子也不好過啊。
每次想到入宮那晚,和子妤不歡而散的情形,他的心裏就像是塞了團棉花似的,怎麼都不對勁兒。原以為審塗善的時候能看到她,誰知,她從頭到尾就沒出現過。害得他想了一肚子的話,愣是找不到人說。
若是往日,他早就滿京城地找她去了,可現在偏偏就不成。這會兒,明知道她就在外麵的某個地方,可他卻隻能待在宮裏,兩個人被那道高高的宮牆給擋著,弄得白五爺的心情變得一天比一天差,現在,一整天都看不到他露出個笑來。
所以,當襄陽王帶著大隊人馬前來,向阿敏討要太子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竟是異常地開心。什麼禦賜的英雄蟒袍,什麼黃金千兩,在他白玉堂的眼裏,不過就是些身外之物罷了。
他在一旁暗地裏開心不已,阿敏卻愁得是欲哭無淚。
皇上下了聖旨,要接太子回去,她不給,就是抗旨,是死罪;她給了,太子要是出了什麼差池,她就是對不起死去的姐姐臨終托付,也是萬死難辭其咎。
就在她執意要麵見皇上,親自將太子交給皇上才放心的時候,一襲紅色官袍的展昭趕了過來。
當著襄陽王的麵,展昭出言相勸,讓她把太子交給襄陽王帶走,暗地裏,他卻朝阿敏打了個手勢,要她稍安勿躁。
經過這麼多事,阿敏對展昭也比剛認識那會兒信任多了,一咬牙,就將太子給了襄陽王。
等襄陽王帶著手下離開之後,阿敏焦急地跑過去問展昭:“展大人,這是為什麼……”
展昭抬手示意她噤聲,稍安勿躁,對著眾人抱拳施禮,看著已空無一人的門口,眉頭微蹙:“不瞞諸位,包大人懷疑的人就是他。”
為了太子的安全,展昭和五鼠暗中跟著襄陽王一直前往禦書房,然而,一路上襄陽王並沒有任何異動,將太子安然無恙地交到了皇上手裏。
難道他們猜錯了?躲在暗處的展昭暗自思量,不過,依包大人和公孫先生所言,太子如若遇害,皇室中均無子嗣,唯一能繼承大統的,便是襄陽王的嫡孫趙幼龍。可是,看襄陽王的樣子……不對,襄陽王老謀深算,若他真要謀權篡位,又豈會如此沉不住氣?
想到這裏,展昭悄悄離開,還是先回去將此事告知包大人,再作打算。
既然皇上已經親口下了逐客令,這皇宮他們是再也待不下去了。五鼠和阿敏前世隨著展昭去了開封府向包大人辭行,然後,大家為了阿敏何去何從犯了愁。WwW.com
蘭妃已死,在這世上她便沒了親人,莫說家,連個去處都已沒有。再者,她心裏掛記著太子,若是離得遠了,隻會更讓她擔心。所以,陷空島她是不回去的,開封府倒是離皇宮近,可是,她要留在這裏也於理不合。
就在大家一籌莫展的時候,就見公孫先生捋著胡子,不急不緩地說:“不如,讓展護衛去找蘇姑娘問問,能否讓敏姑娘住在她家?”
還好讓公孫先生想到這個法子,阿敏立刻滿眼期待地看向展昭。
一想到她家裏那些半人半妖、神出鬼沒的東西,展昭回頭看了看阿敏,為難地勾了下嘴角,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