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鍾馗說完,子妤眯了眯眼睛,警惕地看著他:“什麼條件?”
鍾馗笑了笑,伸出手來在虛空中抓了一把,憑空變出一塊黑漆漆的令牌,遞到她麵前:“要你重任陽間陰差一職。”
“你是故意在為難我。”子妤轉過身去,臉上已沒有了半點笑意:“你應該知道,這個條件,我是不會答應的。”喵喵尒説
“經過上次的浩劫,九幽一脈已經沒有多少人了。其中天賦異稟的,更是寥寥可數。”她的態度雖然堅決,可鍾馗有的是耐性:“你一走,除了在外雲遊的常澤,二代弟子裏,便隻餘青玄一人。”
“青玄身為九幽掌門,自然由他該擔負的責任。”子妤根本不為所動,冷聲道:“再說了,我已不是九幽弟子,將軍跟我說這些,沒用。”
她心中有氣,多說無益,鍾馗歎口氣:“你這丫頭倒是倔得很。罷了,此事以後再說。走吧,我帶你們找閻王去。”
子妤謹慎地看著他從身旁走過,也不說話,倒是一直沒有說話的展昭衝他抱拳一禮:“多謝將軍。”
鍾馗擺了擺手,淡淡地笑了笑,示意他們跟上。
伶俐鬼則已跑上前去,拍著大門細聲細氣地喊道:“開門開門,大將軍要見你家閻王爺。”
門被打開了一個縫,裏麵有隻眼睛滴溜溜地轉了幾圈,才把門正式打開。
“不知大將軍駕到,小的有失遠迎,還望將軍見諒。”守門的牛頭馬麵恭恭敬敬地對著他抱拳作揖,“小的這就去稟報我家王爺,將軍裏麵請。”
正說著,就見子妤大步走了過來,牛頭馬麵還沒來得及轉身逃走,就被她祭出的斬魂攔住了去路。
“別急著走啊。”曉得地府的鬼差都怕她手裏這柄劍,子妤故意把劍橫在他們的頸項上比劃:“記得告訴閻君,說文曲星君捎來親筆書函,要他幫忙找一個魂魄。要他快些出來,不要磨蹭,記住了沒?”
“記住了。”牛頭馬麵慌忙應下,見她移開斬魂,立刻逃也似的跑了進去,留下他們站在門口,連個引路的都沒有。
“展大哥,咱們進去。”說著,子妤瞅了瞅鍾馗他們,翻個白眼道:“愣在這裏幹嘛?你們之前沒來過麼?”
跟在她身後,鍾馗邊搖頭邊歎氣道:“想當初,你這丫頭在地府待了三年,不曉得闖了多少禍。如今有事求他,也不知道收斂收斂。”
“反正收不收斂,他都惱我,不想見我。”率先走在最前麵,子妤輕車熟路地到了閻王家的書房,推門進去:“不如就這樣的好。”
鍾馗和展昭各自坐下,四小鬼則守在自家將軍身邊。隻有子妤到處閑晃,伸手從書架上拿了一本冊子來翻看。
有小鬼前來奉茶,展昭謝過端起來聞聞,又品了口,感覺清新爽口,茶香四溢,倒是比陽世的茶香醇些。
“這茶葉其實和人間無異,不一樣的是泡茶的水……”
鍾馗跟展昭細說這茶水的來源,眼睛卻一直在注視著子妤的舉動。這些書架上放的,全是生死薄,隻怕那丫頭一時興起,又生出些個幺蛾子來。
不過有句俗話叫“怕什麼來什麼”。
子妤在無意間看到了包拯的名字,知曉了他的生卒年月,便心血來潮地開始一一翻找起其他人的來。看著熟識的人都還算是平安無虞,她的臉上漸漸露出笑來。直到……
“展大哥,你可知五哥祖籍哪裏,可有表字?”
被她冷不丁地問了一句,展昭一時回不過神來,想了想才說:“白兄是浙江金華人士,字澤琰。”
抬眼看著他,子妤又問道:“你確定?”
不知道她問這話是何用意,展昭心中覺得蹊蹺,點點頭道:“出了什麼事?”
看了眼在旁揉著額角的鍾馗,子妤招手讓他過去,指著冊子上的一行字給他看:“不知五哥今年芳華幾何?”
看道冊子上的記載,展昭的臉色亦是一變。心知自己年長白玉堂三歲,便答道:“二十有一。”
子妤心中一震,不再言語,卻將手中的生死薄緊緊捏住。
這時,就聽得外麵傳報:“閻君駕到。”
把生死薄收到袖中,子妤回身看著頭戴珠冠、身著蟒袍的閻羅王,在崔判官的陪同下,黑著臉走了進來。
“見過閻君。”
閻羅王看了眼她和展昭,朗聲道:“免禮,請坐。”
待他們一一坐下之後,閻羅王才問起文曲星君的書信一事。展昭隨即將包大人的親筆書函拿了出來,交由判官呈給閻羅王。
仔細看過了書函上內容,閻羅王對展昭道:“既然星君已開口,本王自當鼎力相助。崔判官,你即刻派牛頭馬麵去尋那寇珠,尋到之後,將她帶來此處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