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從包拯那裏得知,當天在大街上為了一顆糖葫蘆而犯聖駕的小孩,就是當年被阿敏帶出宮的太子時,便下令速速將他接回宮中。當展昭帶著尚方寶劍趕到時,正好看到子妤中箭倒地,立刻帶人衝上去阻止塗善和其手下。麵對可先斬後奏的尚方寶劍,不可一世的塗將軍總算是停手了。
塗善射的那一箭正中子妤胸口,隻差半分便是心髒。誰也不敢替她取箭,隻怕稍有不慎,她就會當場斃命。見子妤緊緊地閉著雙眼,臉色蒼白地嚇人,呼吸越來越弱,白玉堂手足無措都抱著她,一遍又一遍地喊著她的名字,不知該如何是好。
常澤扶著子妤,抬手將一束金光打進她的背心:“我暫時封住了她的命門,盡快想辦法幫她解毒。”接著,他看著白玉堂很嚴肅地說:“上次青易強行為她續命,此番若是救不過來,她便會魂飛魄散,連神仙都救不了了。”
眾人均是一臉愕然。展昭立刻讓他們去開封府找公孫先生,希望他能有救治的辦法。
救人如救火,耽擱不得。借助常澤給的縮地符,白玉堂抱著子妤一路狂奔,到了開封府府衙外,不等人通報,硬是闖了進去。還好開封府眾人都認得他,又見他確實抱著一名身受重傷的女子,也未過多阻攔。一邊去向包大人和公孫先生稟明,一邊引著他朝裏走。
公孫先生小心翼翼地幫她取下了箭,可是,當他看到發黑的箭頭,和從子妤傷口裏流出來的黑色的血液時,不禁變了臉色。
“此毒該是從苗疆而來,一旦觸及傷口和血液,毒性就會迅速蔓延開來。”公孫先生讓府中丫環先為子妤敷了藥,才回頭對包大人和白玉堂交代道:“學生也不知該如何解此毒。隻希望我調配的藥,能暫時抑製毒發。”
“公孫先生,我求您想想辦法。”白玉堂心裏發慌,拉住他道:“我知道您醫術超群,定能相處辦法救她的。”
“白少俠,這種毒我從未見過,要找出解毒的法子,怕不是那麼容易。”知道他們所做的一切,不過都是在拖延時間罷了,公孫先生打斷他的話,輕聲應道:“我盡力而為。”
盡力而為,他滿懷希望帶著她趕來,最後得到的隻是“盡力而為”這四個字,白玉堂不甘心,這不是他要的答案。
慢他們一步的常澤等人也到了開封府,經衙役稟報,包大人跟公孫先生交代了幾句,便去花廳見他們。白玉堂猶豫了一下,也轉身跟他同去。
“常兄,你老實告訴我,剛才你替子妤封住了命門,最多能讓她撐多久?”既然公孫先生沒有十足的把握救她,白玉堂隻有另想他法了。
聽他這麼說,常澤便知子妤情況不妙:“最多三天。”
隻有三天時間,不知道公孫先生能不能配製出解藥來。若是回陷空島找大嫂,也不知道大嫂有沒有把握能解此毒。把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他問常澤是否有法子讓她再多撐幾天?
“以她現在的情形,已經不起任何符咒的反噬。”知道他的打算,常澤不得不告訴他實情:“你若強行帶她走,怕是連三天都撐不過去。”
這個消息無疑是一盆冷水,把白玉堂從頭淋到了腳,他上前揪住常澤的領口,喝問道:“那你說該怎麼辦?難道要我們眼睜睜看著她死嗎?”
江寧婆婆把他拽到一邊:“好好說話,咱們誰也不想看著她死。這不是在想辦法嗎?”
“哪兒還有什麼辦法?”白玉堂又恨又惱,一拳砸在牆上:“她若是死了,我也不獨活。”
“你……”
江寧婆婆正想訓他幾句,就見王朝從外麵急急忙忙地走了進來,對包大人稟道:“大人,蘇姑娘醒了。”
看到第一個從門外衝進來的白玉堂,子妤雖是連說話都費力地很,還是衝著他伸出了手,露出一抹笑來:“五哥……”
“子妤。”將她有些涼的手包在掌心,白玉堂強顏歡笑道:“你別怕,五哥在這裏陪著你。大家會想出辦法幫你解毒的。”
緩緩地點了點頭,子妤淺笑著跟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白玉堂守在床邊,寸步不離。
包大人見她氣色比剛才好了很多,便問公孫先生道:“她這是……”
“回光返照。”
公孫先生說得雖是小聲,可是以白玉堂的耳力,又怎會聽不到?心裏咯噔一下,更是握緊她的手,生怕一個不小心,她就從自己眼前消失了。可是,不管他有多想留住她,子妤的情形還是越來越糟,目光漸漸開始渙散,時而清醒時而迷糊,而且昏迷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展昭將塗善關押在城外的清水縣衙後趕了回來,將事情對包大人交代了一番,便問起了子妤的情形。包大人和公孫先生不知該怎麼跟他說,隻讓他自己去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