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呂才清的姿態,榮毅健莫名的升起濃濃的好奇,“什麼事情,讓你對李唐有這樣高的評價?”
賴向榮也是挺納悶。
他可是知道在此之前,呂才清和李唐沒有過合作,甚至都沒有見過麵。
對伽鋁集團的投資,才是他們合作的第一個項目。
相見次數不多,沒想到呂才清就被李唐的才華所徹底折服了。
他知道李唐的驚才絕豔。
但也不至於這麼誇張吧。
“你怎麼回事?”他露出微笑,也是驚奇的看著呂才清,“李唐做了什麼?”
“我們拿到了西門杜鐵礦的礦權!”呂才清眼眸神色閃動,情緒隱隱有些振奮。
“西門杜礦權?”
榮毅健也納悶了。
賴向榮當然知道這個礦權,“西門杜鐵礦的礦權,本來就屬於李唐。之前李唐親自前往己內亞開展勘探工作,見礦的消息傳出來,確實在礦業界,尤其是鐵礦和鋼鐵行業,引起了巨大的震動。這是鐵礦,怎麼突然跟伽鋁集團聯係在一起了?”
“李唐原先隻有西門杜鐵礦北部一號和二號的礦權。”呂才清提醒道。
“哦,對,西門杜鐵礦南部三號和四號礦權,現在是屬於立拓。算起來,西門杜鐵礦原先的所有礦權,都屬於立拓……”
賴向榮說到立拓,似乎抓住了什麼,猛然抬起視線,“你說剛才說西門杜鐵礦都被李唐拿到手了?”
呂才清微微點頭,臉上洋溢著笑容。
“怎麼可能!”
賴向榮了解國際上這些礦業巨頭的做事風格,這些國際礦企,並不缺錢,每年淨利潤數十億鎂元!
哪怕是對伽鋁集團這樣的並購,一下子拿出三百八十億鎂元的現金,他們也是有諸多融資渠道,輕鬆地籌集到足夠多的資本。
他們根本不可能會把旗下的礦權,賣出去換錢!
礦權就是一家礦企的地基!
也是一家礦企能否發展壯大的最基本條件!
不管是立拓,還是比和比拓、鹹水海穀、鷹鎂資源等礦業巨頭,近些年,都在全世界各地掃貨,隻要是好礦、大礦,無論多少錢,他們勢必拿下。
拿下更多礦權,充實企業礦產儲量數據,為將來的發展積累能量。
另外,這麼做,也是努力的維持著礦產行業的壟斷地位!
他們拿到礦權,很多時候並不著急開發,甚至都沒有任何開發計劃。
可他們還是願意斥巨資。
無論如何,也不能夠讓重要的礦權,落入競爭對手的手裏。
比如華夏,就是這些礦業巨頭的最重要的競爭對手。
控製礦權,控製各種礦產資源的產量,就能夠控製話語權,從而接近壟斷地位!
擁有壟斷地位,才能夠擁有話語權,也就意味著更大的利潤!
比和比拓、立拓、鹹水海穀這三大鐵礦巨頭,不斷利用行業優勢地位,揮舞著大把的鈔票,把全世界的鐵礦資源越來越集中在他們的身上。
他們的想法,就是要親手打造全球鐵礦的格局,不容許他人打破規矩。
想從這些企業的手裏,搶走一個礦權,那就是虎口拔牙!
很難辦到的。
除非他們要開發礦山,需要大量的融資,也需要下遊企業的合作以拓寬銷路。
立拓也好,比和比拓也罷,旗下也有一些礦山,有華夏企業的入股,不過持股比例不高。
像西門杜鐵礦這樣的礦權,一旦開發出來,正常運營的話,每年產能產量甚至能夠達到五千萬的,甚至上億噸!
而且這種高品位、高儲量的礦權,是能夠影響整個全球的鐵礦市場的!
一個重大礦山的投產,對行業都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在此之前,立拓因為李唐的見縫插針,從他們手裏搶走了西門杜鐵礦一般的探礦權,因此惱羞成怒,成立了團隊,把李唐及其公司訴訟到國際法庭。
可惜,當時李唐選擇入場的時機非常巧妙,正好就在立拓的探礦權到期之後。
而且根據己內亞的礦業法相關規定,立拓持有西門杜鐵礦的探礦權多年間,沒有投入規定的資金進行勘探,屬於違約,己內亞政府有權收回礦權。
多種不利因素之下,立拓對李唐的起訴,最終無果而終。
因為此時,立拓恐怕對李唐也是懷恨在心,在多個項目,都對李唐下絆子。
之前連贏礦業遭遇信任危機,隱約間可見立拓在華夏的總負責人胡世坦在到處奔走。
賴向榮知道李唐和立拓之間結下的梁子。
不說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但也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聽說立拓願意把西門杜鐵礦另一半的礦權,也讓給李唐,聽起來有種不真實感。
“李唐下了一盤好棋!”
呂才清一五一十的把李唐和立拓之間的博弈,快速複述了一遍。
說起來輕巧,也就是利用並購,以反對票為要挾,逼迫立拓妥協。
但仔細想想,博弈雙方,手中的棋子,何其沉重!
李唐可是拿出了將近四十億鎂元的巨資,作為籌碼!
立拓那邊,也不得不在成功並購伽鋁集團,以及保住旗下重要鐵礦核心資產之間,做出艱難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