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瑟瑟,萬物凋零。老天似乎不喜這樣的顏色,灑下點點純白,將萬物包裝起來。
瑞雪兆豐年,這個冬天的雪,來的有些早。
“熊飛,你看,雪下得如此厚,便晚些回汴梁吧。”展家門口,展母戀戀不舍地拉著展昭。
展昭拍了拍母親的手背,溫聲說道:“母親,包大人隻批了一個月的假。”
“熊飛,要不等過了你的生辰再走?相信包大人會諒解的。”展母還是不舍。
“母親,生辰還早。”
“不不不,就十幾日了。”展母肯定地說。
展昭握緊了她的手:“母親,莫要掛念。”
聽展昭如此說,展母隻歎了一口氣。“那便去吧。”
展昭跪下,說道:“母親,是兒不孝,不能常伴左右。”說完恭敬地磕了三個響頭。
展母無奈,扶起他,看了看等著他的幾人,又拉近了些,小聲說道:“熊飛,丁姑娘是個好姑娘,莫要糊塗。”
展昭微微皺眉,也小聲回道:“兒子自有分寸。”
展耀和展輝見兩人說完,一左一右攙扶著展母,紛紛勸道:“母親,讓三弟去吧。”
“是啊,母親,讓他們早些走,也好早些找處客棧落腳。”
不舍,卻還是點頭。揮揮手。“去吧。”
展昭點點頭,向兩位哥哥拱手行禮,便與其他三人會合。
四人腳步緩慢,有時回頭,有時低頭,人影漸行漸遠,慢慢的消失在小道上。
濕漉漉的小道,最終隻剩下了淺淺的、似有似無的腳印。
*
“陽子莫,你別沒事就看看你那魚,等會兒準被凍死。”白玉堂看著陽子莫邊走邊掀開蓋子看她食盒裏養著的活魚,不禁說道。
陽子莫瞪了他一眼:“別亂說話,小心我割了你的舌頭。”
模樣格外認真,卻讓白玉堂想起了那天早上,她在房裏大喘氣的話兒……
展昭看著陽子莫這模樣,莞爾:“子莫若是喜歡,展某再抓便是。”
陽子莫癟癟嘴:“意義就不一樣了。”
“陽子莫,我覺得這魚還是吃了好。讓展昭再給你抓個能養著的魚便是。”白玉堂說。
陽子莫搖頭。“我就樂意養這個。”
丁月華聽著他們三人一人一句,卻不搭一句話,默默走在展昭身側。
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隨著天色漸晚,四人也找到了落腳的客棧。
兩間房。
兩個男人住一間,兩個女人住一間。
房間裏,丁月華默默地收拾行裝,陽子莫大咧咧地坐在凳子上,直勾勾地看著她。
原本不想理她,卻被她的眼神氣到。停下手裏的動作,看向陽子莫,冷冷說道:“陽姑娘,為何看我?”
陽子莫換了個姿勢,眼裏坦然:“看的又不是你。”
“難不成還有別人?”說完丁月華就後悔了,的確,在陽子莫的眼裏,看到的可能還有其他……可是,她的眼睛隻是盯著自己啊……丁月華皺眉:“難不成我身上有不幹淨的東西?”
陽子莫漫不經心:“嗯。”
丁月華深呼一口氣,淡淡說道:“請陽姑娘明說。”
“丁小姐。”陽子莫也淡淡回她:“自遊船以後,你就沒有和我說過一句話。我本是不在意的,隻不過……”陽子莫看了看房間,繼續:“如今,我們同住一屋,有些話我還是要說的。”
“直說便是。”
“你在怪我?”
丁月華撇過頭。
“怪我不心疼展昭?”
緘默。
半響,丁月華回過頭看她:“是,我是怪你。”
陽子莫點點頭:“你喜歡他,理應如此。但是,你如何知道我不心疼他?”
“你心疼?”丁月華不信地笑笑,“你若心疼就不會那樣。”
“丁月華,我不是你。每個人喜歡人的方式是不同的,你喜歡他表達的是溫柔,而我。”陽子莫勾起嘴角:“表達就是任性。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包容我的任性,也並不是所有人能夠讓我任性。”
“陽姑娘。”丁月華平靜地看著她,說道:“既然你也喜歡展大哥,那就對他好一點。”.伍2⓪.С○м҈
說完,開門,合門,離開房間。
陽子莫呆呆地看著門口,漸漸地吐出一口氣。
對人好麼?
似乎,她還沒有學會。
*
“聽說北俠歐陽春的事了沒?”
“怎麼能沒聽說啊!我看啊,全宋城恐怕都知道啊!”
幾人正吃著飯,便聽見隔壁桌有人提到歐陽春的名字。陽子莫眉頭一皺,看了一眼幾人。幾人眼裏也是疑問,展昭小聲說了一句:“聽下去。”
點點頭,聽著那幾人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