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十二月二十七,將近年關。
白玉堂與丁月華相伴回家過年,陽子莫則是留在開封府準備與眾人一起過年。原本她應該跟著自己哥哥一塊兒過年的,隻不過自家哥哥討媳婦去了,誰知道還記不記得她這個妹妹。開封府的衙役,三十前都是沒有假的。臨近年末,許多事要做,也隻為了三十那天能與家人相聚。所以展昭自付小七的事情了結到如今,都沒有見到過陽子莫。
今日他終是得了個空閑,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見她。到了她的房門口,他卻是遲疑。是不是太莽撞了?是不是要整理一下儀表?……現在他才知道,原來喜歡一個人會開始在意許多東西。正要敲門,便聽見身後傳來趙虎的聲音:“展大人,陽姑娘不在屋裏。”
展昭轉過身,滿臉疑惑,問道:“子莫去了哪兒?”
趙虎撓了撓腦袋,麵色奇怪地說:“陽姑娘已經有三日沒有回來了。”
展昭一驚。這種事情為什麼他竟然全然不知!“你怎麼知道?”
“哦。因為三日前陽姑娘被請去捉鬼了。”
陽子莫會捉鬼?展昭嘴角抽了抽:“真、真的?”
“嗯,我剛剛巡街的時候還看見陽姑娘呢,她說剛剛又接了一個案子。”趙虎見展昭吃驚的模樣,想了想,又說:“展大人,陽姑娘最近有點怪。”
“有點怪?”展昭不明所以。
趙虎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什麼,最後還是忍住,說展昭說了一句:“展大人,你還是自己去看吧。”說完,跺了跺腳,揚長而去。
展昭愣愣地看著趙虎離去的背影,一頭霧水地留下原地。趙虎說的含糊其辭,子莫到底是如何的怪法了?展昭想,定然是這幾天他太冷落她了,以至於陽子莫化寂寞為動力,連捉鬼的本事都練就了。
打聽了一下,是汴梁北城萬家巷的盧老爺請的陽子莫。聽聞,盧老爺的家裏這幾日鬧鬼,一到晚上便不得安寧。請了許多道士貼了許多符沒有任何的用處,這不,一聽說陽子莫能捉鬼,便去請了她。
聽聞了這些,便決定出門去找陽子莫。他一定要好好與她說會兒話,化解她內心的寂寞。
而陽子莫重新出現在他的麵前時,展昭卻是什麼話也說不出了。
一身黑色鬥篷,麵上蒙上黑巾,戴著帽子,將整個人裹得嚴嚴實實。這樣的陽子莫,儼然就是他見到她最初的模樣。
果然是怪……怪的連他都說不出個所以然。
而這本人,卻渾然不覺。
“拜托,我要的是桃木劍不是梨木劍……”
“還有你,殺個狗搞的這麼憤世嫉俗的。最後你都一身狗血了,這碗裏半點都沒有!”
“喂,我是讓你們騰個地方給我。又不是讓你們搬家!”
……
陽子莫果然還是依舊毒舌啊……
展昭看著她莞爾一笑,溫聲喚道:“子莫。”
陽子莫轉頭一看,見是展昭,立即放下手裏的活,走了過來:“展昭,你怎麼來了?”雖然可以從她的眼裏感覺笑意,但他覺得,看不到她真正的笑容實在可惜。
“子莫為何又是如今這裝扮?”
聽聞展昭的問話,她眼裏有些閃爍,隨意說道:“最近捉鬼嘛,這身行頭還是好些。而且呢,還很保暖呢。”
她一說完,展昭就執起她的手。不似先前一般柔軟,展昭定睛一看,隻見陽子莫竟然還帶著黑色薄紗手套。可是縱使這樣,她的手,還是冰冷刺骨。展昭微微皺眉:“子莫,最近這麼體寒?”
“可能是這幾日奔波造成的吧。”陽子莫將手反握他的手。
展昭無奈,看了看盧府忙碌的眾人,說道:“等這事完了之後,好好歇息,莫要再奔波了。”
“好好好。”陽子莫笑著答應他。
“這裏是怎麼回事?”關心過後,這才詢問這裏的狀況。
陽子莫挑挑眉,說道:“我看過了,的確是有厲鬼。不過見著我之後,躲起來了。”
“子莫,我如今才知道你會捉鬼。”展昭看著她笑。
陽子莫送了個白眼給他,說道:“寧微差點要張龍趙虎命的時候,還有在辰州楊勝發狂的時候,我是拿什麼製住他們的?”搖了搖手中的錦囊,“這個東西,就是我製服厲鬼的法寶。”
“可是你這個隻能捉鬼,不能除鬼啊?”展昭問她。
“捉到後,去關小黑屋。聊聊天,也就好了。”陽子莫說的輕鬆至極。
小黑屋?展昭不由得想到了初見時的那個地方。陽子莫的據點,看來到如今那地方都還是她的地盤啊……